如果說前世的記憶有什麼便利之處的話,那諾爾維雅首選速食產品。
她用自製版泡麵度過了許多個饑腸轆轆的夜晚,方便又簡單。
而在她的手提箱裡,她帶了不止一包泡麵。
那原本不是為了今晚準備的,她以為療養院裡的夥食應該會不錯,再不濟,她可以去廚房自助。
可惜計劃總比變化快。
她總不能眼看著她的隊友們因為吃食而一個個虛弱。
艾爾利特纏著木偶,一個一個地問著問題。
他基本上把木偶能知道的事情全都掏了出來,再多的,木偶也不知道了。
艾爾利特甚至通過排除法,一個字一個字的確認,最終真的敲出了木偶曾經的名字。
他叫彼特,是個五歲的小孩,隨著媽媽來到珂勞得療養院,媽媽失蹤後他不久也失去意識,再醒來,身體就不受自己控製了。
他變成了木偶。
他隻能待在一個滿是灰塵的格子間裡,不能動也不能開口,直到他看到一個戴著高禮帽的男人領著一個機械師,機械師給他上了發條,他聽著高禮帽男人的話來給他們送晚餐。
他不知道地形,也不知道他們的位置。
他是坐直升梯上來的,直升梯在走廊儘頭的牆對麵,指紋鎖驗證。
艾爾利特再打探不出更多。
高禮帽男人和機械師的樣貌和身份,就好像空白一樣無影無蹤。
腳步聲漸近,休特領著菲阿娜和杜庫回來了。
除了杜庫看不清神情,休特和菲阿娜臉色都很差。
一樓前台的木偶不見了,他們找了很久,沒有找到任何出口或者是隱藏的通道。一樓固若金湯,對他們能力的限製也最大,誰都撬不開那層鐵皮。
他們無功而返。
諾爾維雅講了講她的發現,把兩邊消息交織在一起,眉頭微蹙起來。
他們這個隊中,除了她之外無論是誰消失都會引起巨大的反應。
從休特那明顯的發色和菲阿娜並不掩飾的姓氏應該很容易能猜出他們的身份才是。
諾爾維雅肯定她當時在前台木偶的眼睛裡看到了反射透出來的紅光。
那裡肯定有攝像頭在忠實地記錄著。
珂勞得療養院背後的人寧可毒死他們也不想他們走出療養院,這證明他們的勾當比毒害大王子殿下和腓比烈公爵還要嚴重。
絕不能被窺探,也絕不可以外泄。
這比她想象地要嚴重一些,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現在站在這裡,就已經是宣戰,再沒有和解的可能。
諾爾維雅藍眸微垂,沒看見杜庫緊緊盯著已經變成木偶的彼特若有所思。
休特的手伸向了烤雞,而諾爾維雅還沒來得及告訴那烤雞是有毒的。在休特即將把雞肉放進嘴裡時,諾爾維雅才堪堪抬眼看見。
諾爾維雅藍眸緊縮,一個箭步過去把休特拿著的雞肉打落在地。
諾爾維雅見所有人都看向她,不由得解釋了一句。
“這烤雞有毒,不能吃的。”
他們的神情還是很微妙。
諾爾維雅疑惑地看著他們的神情,突然藍眸緊縮。
休特慢條斯理地把雞肉送進口中。
“喂!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吧?有毒!這烤雞有毒的!雖然木偶的話不一定可信,但如果是真的呢?!”
諾爾維雅幾乎失態地掐著休特的手腕,看著休特綠眸裡冷漠的情緒簡直要吼起來。
他有什麼病?為什麼?如果珂勞得療養院裡沒有醫生怎麼辦,如果這種毒毒發時間太快,那他催吐都來不及——
諾爾維雅迅速地想著能采取的解決措施,沒看到休特看她的複雜眼神。
“你是真的,不知道關於我們的事嗎?”
菲阿娜抱臂,薔薇色的眸子裡第一次對著諾爾維雅有了些溫度。
她困惑又試探地看著諾爾維雅,好像在看什麼怪胎。
諾爾維雅懵在原地,不理解為什麼他們——他們都這麼淡定,又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