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場地一片平靜,今天和之前所有普通的日子一樣,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天空清澈湛藍,熱浪隨著風翻湧,艾博斯格比平常要寂靜些。
雲雀在空中飛舞。
它飛的很低,像在巡視著它的領地。
然後很突然地,它撞在空氣上,淒厲地哀鳴了一聲。
它掙紮地向上揮舞著雙翅,在到了一定的高度後,它才越過那堵透明的牆。
有兩個人在這堵牆裡麵。
雲雀不懂人類的奔忙,它隻是轉了一圈,然後就扇著翅膀再次飛走了,飛向更遠的天空。
——但是菲阿娜不能。
菲阿娜不明白,她在製作法陣上是有天賦的,她已經學到了高級法陣ix。
可是她從見到潘妮·尤拉之後就一直在失敗。
潘妮·尤拉是毋庸置疑的法陣大師,菲阿娜的法陣初級課程就是由這位大師教授的。
那時候的潘妮·尤拉總是笑眯眯的,還說她以後會在法陣學上有所造詣。
但是現在,這位曾經很和藹的矮人族法陣大師冷漠地歪頭看她,語氣格外惡劣。
“菲阿娜·讓羅,你不值得讓我在這個時候陪你在這裡耗費時間。
我獨創的法陣本來不打算傳給你,是小史密斯求我讓我教你,我也同意了,但你的表現讓我覺得這樣的嘗試是一種無意義的浪費。”
菲阿娜自從成為公爵之後就沒被除了國王以外的人這麼指責過。
她的粉發開始飛揚,薔薇色的眸子也逐漸變紅。
潘妮·尤拉看著她的轉變,繼續對她說著刺耳的話。
“事實上,我認為你應該現在就回去找小史密斯說你學不會我的法陣。你作為狂戰士的不足為什麼要用法陣來填補?你做出來的法陣也沒有多好。
小史密斯對我保證說,你很快就能學會,你有天賦,你悟性很高。
所以說,他作為占星師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
潘妮·尤拉沒能說完這句話。
腓比烈的野玫瑰握起了拳,衝著她砸了過來。
潘妮·尤拉能聽見獵獵作響的空氣聲。
這一拳帶著絕對的怒氣。
潘妮·尤拉早有預料,她沒有後退,而是徒手布置起法陣。
她沒有用貴重的材料,而是從現有的物品裡選擇,在菲阿娜即將攻擊到她的前一刻把簡單的法陣連成線,擋住了菲阿娜的攻擊。
菲阿娜在狂化狀態下的攻擊是相當連續的,一擊未中,她一個轉身就攻向了潘妮·尤拉的側麵。
潘妮·尤拉沒有驚慌,她迅速在簡單的法陣上麵又疊了一層,然後把法陣扯開,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保護牆。
但畢竟是簡單的法陣,這種程度的防禦擋不住鮮有敗績的鐵血公爵。
潘妮·尤拉製作法陣的速度很快,她永遠能在菲阿娜的攻擊到來的前一秒補上法陣的空缺。
慢慢地,菲阿娜也發現了不對。
潘妮·尤拉在給她做示範。
潘妮·尤拉的動作雖然很快,但那不是她該有的速度。
對她來說,太慢了。
菲阿娜能看清她所做的每一個步驟。
菲阿娜停下了攻擊。
潘妮·尤拉也隨之停了下來。
這位頂級法陣大師變回了菲阿娜熟悉的樣子,俏皮地笑了起來。
“菲阿娜,都看清楚了嗎?”
菲阿娜抿了抿唇,麵色緊繃。
“……看清楚了。”
潘妮·尤拉甩了甩手,對她的態度很友善。
“那就再試一次吧。”
菲阿娜沉默地點頭。
但她在抬起手前還是忍不住問。
“為什麼故意激怒我?正常的示範我也能掌握。”
潘妮·尤拉笑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小史密斯這麼建議的。你在對戰時的專注度最高,你會把全部心神放在我的動作上,這是最好的示範。
不過小史密斯最初的建議是用你的領民來刺激你。我知道你為什麼來學習法陣,用你學習法陣的初心來說你——那樣太壞了,我說不出口。
所以我用了小史密斯。我還以為不管用的呢。”
菲阿娜對瓦萊裡奧的行為表示無語,但——那是她的指導老師。
他有千般不好,也隻有她菲阿娜可以說。
旁人說不得。
——
“沒錯!我也認為瓦萊裡奧心眼壞得很!”
艾爾利特和對麵的催眠師謝赫薩巴赫·麥爾蒂斯德相談甚歡。
他的手上隻有三枚銀戒。
艾爾利特在進入霍夫斯商場前把克裡斯金戒結穿上銀鏈戴在了胸前。
既然瓦萊裡奧花了大價錢請來了這麼高級的催眠師,他不介意學一學。
他還有四枚銀戒,還控製的住。
然而看到霍夫斯商場頂層牆壁的材質後,艾爾利特垂眸又摘下了一枚銀戒。
他在任何時間任何環境裡都要占據主導位置,這樣他才安心。
一個能阻止魅惑外溢的空間,他不能在裡麵被催眠。
有時候,人群能夠阻止壞事的發生。他討厭那些汙穢的目光,但有些事情比目光更能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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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會把自己放到軟弱可欺的位置上。
再也不會。
謝赫薩巴赫是個很英俊的男人,他穿著白色的西裝,雖然身形高大,但看起來相當親和。
艾爾利特看著他酒紅色的頭發,想起了休特。
魅魔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
他以為謝赫薩巴赫會嘗試催眠他,或者像那些無趣的醫生一樣……但是謝赫薩巴赫沒有。
這位收費不菲的催眠師眨著栗色的眼睛,在隻有他們兩個魅魔的房間裡壓低了聲音。
“你知道嗎……亞狻瓦特大師其實有女裝癖。”
艾爾利特:?
艾爾利特:!!!
“真的?你怎麼知道?”
謝赫薩巴赫風輕雲淡地正了正領帶。
“我畢竟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催眠師,顧客很多的啦。我一眼就看出你身上穿的這個是上個季度亞狻瓦特大師設計的單品。”
艾爾利特:“那你知道亞狻瓦特在裁剪衣服的時候一定要吃巧克力,不吃巧克力就會把衣服剪碎嗎?”
謝赫薩巴赫:“?你怎麼知道?”
金發魅魔坐在椅子上向後靠了一下。
“因為,我是他的模特,是他的繆斯。”
謝赫薩巴赫站了起來,伸出了友好的右手。
“失敬失敬,原來是亞狻瓦特說過的那位‘天神’,久仰大名。”
艾爾利特淺淺和他握了下手,觸碰到了謝赫薩巴赫手上的銀戒。
謝赫薩巴赫的一根手指有些變形。
艾爾利特看到了,他收回手後扭了一下戴在左手的銀戒。銀戒是合適的尺寸,並不會像當年的戒指那麼窄小,也不會磨得他的指關節血肉模糊。
謝赫薩巴赫好像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和他講起了勁爆的八卦。
他們說著說著,就聊起了瓦萊裡奧。
謝赫薩巴赫很氣憤。
“他可是艾博斯格的理事長!他應該很有錢的,但是他居然和我講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