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當侯爺!
頡利回到自己的王帳中,麵色陰沉如水,眼中充斥著無儘的怒火。康蘇密坐在下方,看著麵沉如水的頡利,心中歎息一聲。
誰能想到,骨碌竟如此固執,且不顧大局。明明頡利都已經下令,勒令突厥各部落的人,禁止對大唐使團動手。
可是,骨碌還要去做。
骨碌的舉動,分明沒有把頡利的命令放在眼中。
以至於,頡利很不滿。
尤其頡利的腦子裡麵,還回蕩著杜啟所說的話,他如今對整個突厥的掌握,還有幾分?到底有多少人,是百分之百聽從他命令的,又有多少人是陽奉陰違。
頡利深思片刻後,目光一轉,落在了康蘇密的身上,沉聲道“康蘇密,你說一說,似骨碌這樣陽奉陰違的人,在突厥境內,到底還有多少人呢?”
康蘇密聽得心頭咯噔一下。
怎麼回事?
莫非可汗心中,懷疑了誰?
康蘇密搖頭,一副篤定的樣子“可汗,骨碌之所以和杜啟糾纏不休,費儘心思也要置杜啟於死地,是因為骨碌被杜啟的人打斷腿,內心有了執念。骨碌其實,也不是不把可汗的命令放在心上,是麵子上掛不住,又被革職,才孤注一擲的。”
頡利哼了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本汗處置骨碌的決定有錯,是本汗把骨碌革職,才導致了骨碌的一錯再錯。”
康蘇密連忙道“可汗,卑職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卑職的意思很簡單,就是骨碌性格執拗,在諸多外因的影響下,再加上杜啟一而再再而三羞辱他,最終才導致骨碌的孤注一擲。這一次,是骨碌辜負了可汗的信任。”
頡利這才點了點頭,又看了康蘇密一眼,最後擺手道“退下吧!”
康蘇密被盯著,以至於內心一顫。
他忽然覺得,頡利怪怪的。
頡利望著康蘇密離去的背影,那眼神,仿佛要把康蘇密看穿,又仿佛認為康蘇密的內心有什麼秘密似的。
這時候的頡利,很是敏感。
他想了很多。
想到了楊麗質,這女人雖說在他的身下承歡,雖說是他的女人,但這女人總有自己的心思,總有自己的打算。
他想到了突利可汗什缽苾,他的弟弟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是一個善茬。頡利很清楚,一旦什缽苾有機會,一定會奪取權勢的。
他想到了部落的其餘人,這些部落之主,都不是善茬,都有各自的想法。
頡利琢磨這一事情,一晃三天時間過去。這期間,杜啟等人始終不曾來找過他,頡利倒是覺得杜啟等人太過於鎮定。
頡利思索一番後,決定召見杜啟。他召見杜啟時,沒有召見麾下各部落的人,也沒有召見長孫順德等人,是單獨把杜啟喊到王帳中,說道“杜啟,三天時間過去,你可曾考慮好了,該怎麼和本汗談判。”
杜啟微搖頭道“根本就沒去想,這三天該吃吃該喝喝。這一次談判,其實不在於我要怎麼談判,而在於可汗要怎麼談判。”
“不過我倒認為,對可汗來說,如今的重點,不在於簽訂什麼盟約,不在於如何談判,最主要的,還在於可汗對突厥的掌握。”
“我一貫認為,攘外必先安內。如今的大唐,便是這麼安排的,先穩定內部,再考慮其他。否則連內部都不穩定,即便再怎麼強盛,也是曇花一現,是水中月鏡中花。”
杜啟繼續道“同樣的道理,如現在的突厥,勢力不可謂不強,縱橫草原,鐵騎強橫。可是,這僅是突厥的勢力強而已。單純擱在可汗本身,實際上,卻並非有多麼的強。因為突厥各部落未必聽從可汗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