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
“自不會是單先鋒,但說到同一源性……”程方愈沉吟起來。
“程左使知道什麼?”君黎道。“是否還有與單先鋒蠱學同源之人?”
程方愈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
“什麼不對?”
“單先鋒的蠱術從何學來我也不知曉,不過當年他確實曾將蠱術教過一個人;作為交換,那人將易容術教給了他,所以——易容術、蠱術——那人的確也是都會的。隻不過……那人已死了許多年了。”
“我師父朱雀你們也以為死了許多年了,還不是好好活著。”君黎冷語道。
“他不一樣。我親眼見他氣絕身亡,他……他死得十分之淒慘,屍身如此,也斷無可能再有生機。”
“他既然擅長易容,便可能將他人易成他的模樣,假死於你們麵前。”
程方愈還是搖頭,“不會,那人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什麼樣非死不可的理由?”君黎想象不出來。
程方愈歎了一口。“此事說來話長。君黎,你對我們青龍穀中之事所知已多,我亦不當你是外人——我說的這個人——原是平兒的生父。”
“程平公子的……生身父親?”君黎吃了一驚。
“你知道平兒是我養子。他父親複姓慕容,不過——此姓隻是掩人耳目,他原該姓趙,是昔年康王留在異鄉的血脈。”
君黎雖早猜過程平身份,卻也是第一次聽人說到確實,聞言還是微微一震,道,“若關聯重大,左使也不須與我細說。”
“有什麼重大不重大,此事早已過去經年,再者,你若去問朱雀,他隻會比我知曉得更加清楚。”
“我師父也知道?”
“當然知道。當年慕容想要重歸禁城,奪回原該屬於他的地位,慫恿他如此做的人便是朱雀。若沒有朱雀,單憑慕容自己,怕連邁出第一步都不可能;當然了,若沒有朱雀,或許慕容也不會踏上那條路,終至死於非命。”
他歎了一口,“多餘的我也便不講了,就說慕容那時與單先鋒結識——那時單先鋒還是朱雀山莊的人,慕容便是他結識之後引見給朱雀的。起初他與慕容關係尚可,慕容精擅易容之術,而單先鋒精研蠱術,便以一換一,互為學用。慕容雖然也算聰明,但遠比不上單先鋒,自然沒有他學得快,而單先鋒又時常要各處行走,不能久留一地,便將記載了蠱術的書冊秘笈給了他自看——”
“你是說單先鋒的蠱術有留下書冊。”君黎皺眉。
“有。”
“那——慕容前輩的易容之術,可有書冊?”
“這個我不知,或許也是有的。”
“倘若有,應該也在慕容前輩那裡吧?”
“不錯。”
“那麼……那位慕容前輩倘若故去,他的書冊也可能為後人所得,對麼?”
程方愈已知他意。“你是覺得即使今日之事不是慕容,也是有人得了他的遺物,自其中學得,是麼?”
“至少是一條線索。不知這位慕容前輩的遺物下落何處?”
“就我記得,應該是交給了林芷才對。”
“林芷?是誰?”君黎惑道。
“……是我娘。”刺刺在一旁輕聲道。
君黎一時恍然,竟至失語。刺刺的生身母親,也便是程平的母親——那個叫林芷的女子,本應是慕容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