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承誌眉毛微挑,心中甚是得意。
想必塗一樂雖位高權重,可皇上並非言聽計從。
可畢竟塗一樂是左丞相,想要大賺特賺,全然繞不開他。
還好的是,塗一樂亦是貪財之人。
早朝散去,朝臣們緩緩離開。
塗一樂與郭由真又是劍拔弩張,互不說話,分彆向外走去。
朝臣自然分作兩撥,分彆跟著兩人而行。
依然,跟隨塗一樂的人頗多。
不一樣的是,佟承誌也跟在一旁。
“塗相,我向您道歉。之前都是我不好,多次衝撞了塗相。”
佟承誌靠近塗一樂,小聲說著。
他自認為放下很多。
年長自不用說,他又在朝為官多年。
可是此時,為了能夠賺錢,該低頭就低頭。
“嗨,我都忘了,你還提?”塗一樂滿不在乎“我深知,你們以前都是身不由己嘛。”
“下官仍然心存愧疚,希望得到塗相原諒。”
“原諒,肯定原諒。”塗一樂拍了拍佟承誌肩膀“你看看老邢,我將他釋放,送去他所想的涼州軍中。看看怎樣?立下大功啊。”
佟承誌聞言,懸著的心立即放鬆下來。
“塗相心胸寬廣,真乃我等楷模。今後,下官定當效犬馬之勞。”
“哈哈,好說好說。”
佟承誌壓低了聲音,玩味說道
“關於工程之事,下官有諸多細節,想要與塗相詳聊。”
“好,好。我也正有此意。下午來府上便是。”
兩人說完,共同大笑起來。
範熬在遠處跟隨,看到這一幕卻並不生氣。
因為,塗一樂已經跟他保證,一定會為他的妻女討回公道。
當年決堤的罪魁禍首,定當不能放過。
出了宮門,塗一樂上得馬車。
朝臣們簇擁著,都不曾先行離開。
待塗一樂馬車駛離,這才一個個離開。
韓影則是騎上戰馬,去往塗一樂的新相府。
她心中憤憤不平,已然是刑部尚書,兼任皇宮侍衛統領。
卻要去相府,為塗一樂搬家進行護衛。
她不知太後到底是怎麼想的,隻是說為了她好。
韓影騎著戰馬,穿過並不熱鬨的街巷。
速度並不快,甚是悠閒。
突然,戰馬如發瘋一般,嘶鳴著向前狂奔起來。
韓影不知發生了什麼,立即用儘全力拉緊韁繩。
然而,無論如何努力調整,戰馬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有些慌亂,因為衝出前方街口,便是鬨市,定然會傷及到街上百姓。
正在此時,一道白影在一旁出現。
當韓影看清楚時,是一名白衣男子,雙手死死拉住馬頭,雙腳不停在地上摩擦,試圖令馬停下來。
“你瘋了嗎?危險。”
韓影大喊提醒起來。
“前方鬨市,更是危險。”
白衣男子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做著努力。
就當戰馬即將衝出街口之時,終於速度減緩下來,慢慢停下。
“沒事了,沒事了。彆怕,彆怕。”
白衣男子嘴中不斷喃喃念著。
“放心,我沒事。”韓影隨即跳下馬來“我可是常年與戰馬為伍。”
白衣男子撫摸著馬頭,看向韓影,露出一個燦爛微笑
“我是在與你的馬說。”
韓影頓感無比尷尬,無奈笑了笑
“剛才真是謝謝你。我的馬平日裡很是穩妥,今日不知為何如此。”
“可能不是它的過錯。”
男子說著,便在馬身上檢查起來。
不一會,他便指了指馬鞍下的皮帶
“這裡沒有安好,想必剛剛突然令它作痛,這才狂奔起來。”
“唉,定然是我屬下疏忽。”韓影抱拳行禮“感謝公子出手相助。”
這時,韓影才看清男子相貌。
肌膚白皙,吹彈可破。
令韓影都覺自慚形穢。
棱角分明的臉上,卻顯出無比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