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子弟欺男霸女不少見,但縣衙的正經衙役竟然會公然傳假命令,而目的是要騙一個無辜的女子到陌生男子的家裡,任人取樂,這就讓人細思極恐了。
圍觀眾人聽了都不禁後背發涼。
誰家沒個女眷呢?
眾人都有妻女,有的連孫女都有了,都不由自主地想要是自家的女眷遭遇這種事,還能逃出來嗎?
堂內,跪在大堂底下的老五等人本就忐忑不安,這時又聽到圍觀群眾對他們指指點點,鄙夷之聲不絕,心知自己的差事是徹底做到頭了。
以後不管走到哪裡,隻怕都逃不過眾人的冷眼和唾棄,幾人不由渾身顫抖地軟趴在了地上。
但事情還沒有結束,閔月清又開口道“至於狀紙中所寫的強納良家女子為妾,堂上就有一位受害人,請她詳述吧。”
聽到這裡,煙紅知道自己伸冤的時機到了,就上前兩步,將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圍觀眾人聽了煙紅的話,又見她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出聲來,更是群情沸騰,紛紛覺得自己擔憂得果然沒錯。
若是一般人遇到馮瑞川這等無賴,隻怕是凶多吉少,這可憐的姑娘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嗎?
煙紅說完自己的遭遇,已是泣不成聲,但她想著今日這是得遇貴人,自己才有當堂伸冤的機會,切不可因為自傷自憐就浪費了這機會。
煙紅擦了擦眼淚,不敢停頓太久,接著道“馮家後院裡,像我這樣的女子不止一個,光我這幾年見過的就還有三個,懇請青天大老爺幫我們主持公道!”
“讓一讓,你們讓一讓!”
縣衙大門外,有人奮力推開圍觀的群眾,想要擠出一條路來,好不容易占了前麵位置的人正聽得聚精會神,哪裡肯讓?
人群中當即有爭執聲傳出,這聲音越來越大,連大堂內的衙役們都不能坐視不管了,兩個衙役當即上前道“吵什麼?沒看到縣太爺坐在裡麵審案嗎?還不快肅靜!”
眾人見了衙差,這才勉強消停了一些,後方卻有一個婦人的聲音清晰地傳出“我們是馮瑞川的父母,快讓我們進去!”
兩個衙差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為難,聽這話音,他們就知道被眾人擋在後麵的是縣太爺的親妹妹,但現在這情況,兩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衙差們正準備回到大堂請示縣太爺,沒料到圍觀眾人突然不約而同地讓開了一條窄窄的路,馮家父母就這麼擠擠挨挨地從後麵走上前來。
馮母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道這些刁民還算識好歹,聽她報了身份就知道自覺地讓路。
她沒注意到的是,讓路的眾人臉上俱是鄙夷的神情,看他們的目光更是不善。
兩個衙差見他們順利地進來了,就沒有多說,馮母此時心急如焚,也無暇停頓,跟馮父一同快速進了大堂。
一走進大堂,馮母顧不得看看堂內站了什麼人,首先就注意到了地上熟悉的被褥,當她看到馮瑞川氣息奄奄的模樣,立刻就哭著撲了上去。
“我苦命的兒啊,是哪個黑心腸的誰把你傷成這樣?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馮母哭叫了一番,怒氣衝天地抬頭看向堂上的孫縣令,“哥,你可得給你外甥做主啊,他好好地睡在家裡,竟不知道被哪個沒天良的給搶了出來,還傷成這個樣子,找到這個人,一定要把他給碎屍萬段!”
堂內一片靜默,連孫縣令都恨不得閉上眼睛,省得看自己妹妹當眾丟人。
馮父卻機警得多,一進大堂就細細看了裡麵都有些什麼人,以及眾人臉上的表情。當他看到閔月清當堂居然不跪時,就已經意識到了異樣,隻是沒來得及提醒自己這個作威作福慣了的妻子。
此時見到孫縣令的表情,馮父更是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幾步上前拉住了還想說話的妻子,衝她搖了搖頭。
這時,馮母突然注意到地上跪著的煙紅,她忍不住對煙紅道“你怎麼在這裡?你既在這裡,怎麼能放任川兒躺在地上,你好狠毒的心腸!”
馮母對馮瑞川的這些妾室一向刻薄,但凡他兒子有個什麼不好,首先倒黴的就是她們這些妾室,煙紅早就對她恨之入骨。
此刻見她到了衙門大堂還一味地顛倒黑白,煙紅終於忍無可忍,高聲反駁道“我本就是你家強搶進門的,難道還指著我對你們感恩戴德不成?你們當日仗著下人多,不但把我搶走,還把我爹娘兄弟打得遍體鱗傷,現在竟還有臉對我說這種話,難道這世上真沒有了王法嗎?”
圍觀眾人早就看不慣這婦人趾高氣昂的樣子,此刻聽了煙紅這頓搶白,都是大聲附和,還紛紛喊著“請青天大老爺給她做主”。
孫縣令見門外喧嘩不止,連敲了三下驚堂木,衙差們齊喊“肅靜”,圍觀群眾懼了官府威勢,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孫縣令將煙紅剛才所說情況大致重述一遍,對妹妹問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馮母又驚又怒,立刻朝煙紅斥道“明明是你勾引我兒在先,你怎麼敢這樣誣陷我兒?”
煙紅一向知道馮母囂張跋扈,卻第一次發現她還擅長胡說八道,連忙對孫縣令辯白道“民女所言句句為真,若有半句假話,甘願被天打五雷轟!”
閔月清見馮母信口雌黃,對這縣衙大堂沒有一點敬意,不緊不慢地對孫縣令開口道“這女子是什麼人?一個嫌犯的家屬,進了大堂,見了縣令居然不跪,說話做事更是全無半點規矩,這是誰給她的特權?”
孫縣令閉了閉眼,總不能說這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免跪吧,況且她現在是嫌犯親屬,確實沒有免跪之禮,隻好衝著馮父馮母兩人道“還不跪下!”
馮母還要強,馮父卻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當即拉著她一起跪了下來。
閔月清見他們跪了,繼續道“是不是強搶,要分辨也容易,總不能隻聽信誰的一麵之詞,煙紅既說馮家後院裡還有像她一樣的苦主,傳來一起問了,是非不就分明了?”
說著悠悠轉向馮父兩人,“還是說,你們心虛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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