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戰極學完“七星”的次月,四月剛出頭,邊城就有軍報傳來,沙厥人有大動作了。
冬季的幾個月,各方相安無事。但剛入初夏,沙厥人的精銳部族就開始了整備,大肆囤積武器戰馬。
在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秦家族長就做出了判斷,沙厥人要動手了,讓秦武陽去萬寶閣購買情報,並召回三長老商量。
戰極早就是萬寶閣的常客了,和他們的少年閣主是頗為熟悉,輕易拿到了沙厥人最新的情報。
自四月初十,三長老回來後,秦家所有核心成員聚齊了,針對沙厥人可能的進犯開了家族會議。
戰極主要說明了武玄城的準備情況,最新的軍報。
三長老作為最熟悉沙厥人的長老,給出了自己對沙厥人的了解
他們根本就沒準備好,現在在談判,如果不能和匈羅人簽訂合約,他們未必敢東進。
綜合萬寶閣的消息,匈羅人還派出了一路使臣,前往扶餘國求婚,想和扶餘國組成姻親聯盟。
對於晦暗不明的情形,族長做出了求穩的安排
族內年輕子弟儘快轉移,前往七座邊城裡最安全的金剛城,在哪裡接手家族產業。
戰極、族長和大長老繼續坐鎮武玄城,穩定人心,酌情做出最新的安排。
戰極幾乎可以預感到,西北的戰火要點燃了,這是一種戰場生成的直覺,隻是情報還不支持他的判斷。
很快,戰極就發現很多世家子弟不見了,皆是受命去其他地方接手生意。
說實話,戰極認為還沒嚴峻到那種地步,但還是讓家族安排林家兄妹離開了。
至於安蓉,他沒有做任何安排,屬實是私心。戰極不知道
“如果家族都走了,自己將為什麼而戰?”
越國沒有很強的國家概念,戰極更願意相信冥牙軍團的秩序,而冥牙是純粹為女人打仗。
讓自己身後的人活的像個樣子,冥牙人都相信
自己所擁有的,皆是自己夠強才配得上的。
隻有夠強才能擁有更多,隻有夠強才能保護身後,這幾乎是冥牙軍團的信仰。
沙厥人的威脅卷土重來,武備司又變的異常忙碌,戰極儘力抽身出來,多陪陪安蓉,緩解林巧離開的無聊。
其實安蓉比之前好多了,能日常交流越國語言,但因為身份較低,沒能在秦家交到什麼朋友。
戰極知道她出身商賈之家,有空就教她管賬,逐漸讓他了解生意的本質。
從草原的消息如雪片般飛來,混亂中所有人判斷著局勢的發展。
五月的時候,沙厥人先出了內亂,打斷了備戰的進程。
聽消息是,沙厥人的一個大部族投降了匈羅人,承認匈羅人的可汗是唯一的草原霸主。
這讓沙厥人在草原的地位更加劣勢,一時間人心惶惶。
可在六月初的時候,萬寶閣又傳來最新消息,扶餘國出兵了,已經和沙厥人組成了政治聯盟,幫沙厥人壓下了內亂。
扶餘國是半陸半島的國家,他們用船從大周帝國運來物資,幫沙厥人立住了腳跟。
這種變故,讓草原的歸屬不再明確,邊境的很多生意都沒有保障,劫掠成為家常便飯。
三長老也回信說
“沙厥人開始排斥越國商人,開始有意把生意交給扶餘人,利潤下跌很快,打算九月回來。”
夏秋是沙厥人最容易犯邊的季節,入夏之後的每一天,戰極都關心著軍報。
戰極堅信
“此次沙厥人與越國的戰役,絕非前幾次可比,事關沙厥人全族存亡,如不能大勝,便會被匈羅人任意宰割。”
鑒於戰火極有可能燒到武玄城,戰極開始親自探查周邊地形,與地圖上一一核對。
軍隊裡的地圖三年前描繪,經曆了大地震後,地形略有變化,卻還沒達到影響打仗的地步,可說十分準確。
七月初十的一天晚上,秦子羽突然神情恍惚的找上門來,行為慌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戰極看他心思不定,叫安蓉給他上了一杯安神酒。
看他喝完後定了定神,戰極這才開口問道
“子羽兄何故心慌至此啊?”
秦子羽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度,一副苦瓜臉,扭捏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武陽,你知道羽林衛最近在乾什麼嗎?”
戰極忙於囤積糧草,整備軍甲器械,哪裡有空管內城的事,搖頭示意不知。
“我隻知前幾日要了些鎧甲,做什麼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