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聽樂話音一冷,一張古琴自身前浮現。
他輕輕撥動琴弦,淨化係的元力不斷清洗著所有惡靈身上的邪惡氣息。
“對,我就是瘋了!當年從這荒都鬼城爬上來之後,我就已經瘋了!”
君莫問轉動玉笛,那玉笛瞬間化作一根棍子掃向玄聽樂,精神力化作棍意瘋狂肆虐,萬千思緒、執念、甚至是靈魂,都是君莫問的力量來源。
掌記憶,控神魂,信念不毀,靈魂不滅!
麵對君莫問這一棍,玄聽樂隻能硬扛,可他的靈魂,又怎會是君莫問的對手?
要知道,他之所以還活著,可是君莫問自斬一半靈魂才使其死而複生的啊!
一棍既出,玄聽樂的琴聲頓時消散,就連神魂都遭受重創。
“你居然傷我?”
玄聽樂看向君莫問的目光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曾幾何時,他們是可以相互交托後背的兄弟,可是如今,他居然對自己動手!
“傷你又如何?既然記憶可以作假,你又怎能確定,當年的我便是真心實意的和你交好呢?說不定你如今所有的記憶,都是我篡改的也說不定。”君莫問語氣冰冷,那雙被蒙住的瞎了的雙眼,似乎在一遍遍的告訴他,他當年認錯了人,才會覺得玄聽樂是他可以交托後背的兄弟。
“還記得麼,記憶是不可信的,這可是你教我的。”
君莫問話音一轉,手中的棍棒再次化作墨色玉笛,那低沉的曲調再次操控惡靈屠殺修士。
看著君莫問周身繚繞的邪氣,玄聽樂忽然回想起君莫問曾經反問自己的一句話,“我本來就是你口中的魔修啊!”
這場戰役終結於君莫問的筋疲力儘;終結於世家長老察覺到不對勁匆忙趕來;終結於來到這裡的修士並未全部隕落;終結於君莫問的不甘;終結於臨死前將小九他們送走的光輝。
終結於君莫問那一聲長歎。
“若我隻是出生於一個普通的家族,若我隻是平平安安的長大,若我不被一而再的逼上絕路,我也本應該是自由的啊。”
君莫問躺在竹林裡,一身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破破爛爛。
他舉起右手,似乎是想要觸摸那皎潔的月亮,又像是想要觸摸當年那個如月光般皎潔的少年。
可他身旁屍橫遍野,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少年了。
舞莫傾無法阻止這場戰役,正如玄聽樂阻止不了君莫問的視死如歸,阻止不了他的血海深仇,也阻止不了兩人越行越遠,形如陌路
光影一閃,舞莫傾出現在一座高高的山崖上,山崖下是一望無際的青色汪洋。
燦爛的陽光照耀著每一個人,卻無法驅散她心中的陰霾。
雖然隻是一起喝了杯酒,但君莫問給她的印象卻是無比的溫柔,那是如月光般溫柔的男子,卻被逼入魔。
他是知道的,知道前往那片戰場的並不全是他的仇家,可他彆無選擇,當他決定籌劃這次災難時,他便已經做好了背負殺孽的準備。
而舞莫傾也終於明白,小九對君回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期望。
“你還好麼?”
池也見舞莫傾也出來了,趕忙安慰道。
“我沒事。”舞莫傾搖搖頭說“池也,我剛才經曆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