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在清吏司待了一個上午後,吃過午飯就讓人送自己去工地找那個原清吏司郎中陳睿去了。
到了工地後,許安看到一群皮膚黝黑光著膀子的民夫在吭哧吭哧鑿著河床的石塊。
上萬人沿著河道密密麻麻的開鑿著,分工明確有條不紊,雖然沒有偷懶的人,但是這人力的效率嘛……
許安走到岸上負責指揮的人身旁問道
“你就是陳睿?”
那人正在指揮著民夫運沙石被許安突如其來的一句嚇的一個激靈。
“你,你是哪位?我是陳睿!”
“我是許安,幸會幸會!”許安伸出右手打算跟陳睿握個手。
看到陳睿一臉懵逼的模樣許安反應過來尷尬地縮回了手。
愣了一會的陳睿回過神來激動地拉著許安開口道
“您就是許詩仙?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您今天就來上任了?您可真是兢兢業業為國為民的國之棟梁啊!”
陳睿對著許安馬屁拍得啪啪響,他心裡高興啊,至於官職被擼他倒是毫不在意。
本來就是個吃力不討好苦差不說,工期還不能如期完成,被擼都算是好的了,這許安半路空降簡直就是在救他的命啊!
“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我就一普通讀書人而已。”許安被馬屁拍的那是有些找不著北了。
“大人過謙了,何尚書讓我給您打下手,您在邊上坐著就行,事有我來做就好!”
陳睿連忙招呼人給許安上茶水。
“我來是想了解一下這運河開鑿的情況,你如實跟我講一下,不要有什麼隱瞞。”
陳睿見許安一臉正經地跟他了解情況,他也立馬不再嬉皮笑臉了。
“大人,這條運河自從去年南邊起了戰事後陛下就下令修建了,本來打算明年開春就能投入使用,可眼下快要入冬了,這運河才完工十之七八,恐是來不及了!”
“延誤工期罪名很大嗎?”許安好奇問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若是以往民用運河延誤些工期倒也無妨,可這條運河是用來給南邊將士運送糧草輜重的,這要是延誤了工期導致戰事失利,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啊!下官正愁著呢,沒想到大人您天降神兵前來拯救下官了!”
陳睿笑嗬嗬的衝著許安說道。
許安聞言心中一凜,這不是讓自己來替他背鍋了嗎?媽的難怪這貨這麼高興這麼熱情!
原來在這等我呢!好一個蔡同,我可不信你安了什麼好心,要說是巧合我更是不信!你這糟老頭子壞的很啊!果然連親生兒子都能親手杖殺的狠角色,關鍵是跟我有什麼仇什麼怨啊?!
“你的意思就是這條運河若是沒能如期完成,我可就要倒大黴咯?”許安回過神朝著陳睿笑著問道。
“額……這,這…”陳睿沒想到許安會問的這麼直接,摸著頭有些不敢直說的樣子。
“好吧,我知道了,無妨,反正事都是你在做,到時候我把你拉出來就行了,我好歹還有個詩仙的名頭,保個命問題不大,至於你嘛……”
撲通!
陳睿立馬跪了下來
“大人!大人,我上有百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兒子,您不能這樣啊!您大發慈悲吧!求您了!”陳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著。
“我瞅你不過三十來歲,你有百歲老母?你老母親身體還不錯啊!老蚌生珠?”許安眯著眼笑道。
“這……”陳睿頓時有些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