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隻是看著他,沒有急於回答,因為她的確不是原主,而是換了現代芯的。
兩人眼神相互交彙,都想從對方眼中看出端倪,可是又都有定力,穩如泰山,許久也沒個結果。
雲舒從他眼中看出了緊張,似乎害怕雲舒說出答案,卻又期待那個答案,於是雲舒問,“你又是誰?”
“我是阿瑾,韓瑾。”王爺的聲音忽而變得溫柔,不似往常那樣冰冷,連帶著眼神也溫柔多了。
他直接介紹自己這一點,雲舒實在沒有料到,一時竟不知怎樣回複好,她腦中想的流程是,兩人針鋒相對一陣,或者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可就是沒猜到他會這樣回答,太出乎意料。
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用刀威脅之際,用溫柔的話介紹自己,太不正常了。
她能感覺到王爺手掌雖然附在她肩膀上,卻沒有用力,既然沒了威脅,便收回抵在他咽喉的短刀,“你好了。”
可是王爺的手,還是沒有從她肩上移開,“是。”
“勞煩把手拿開,男女授受不親。”雲舒找個借口,冷聲說。
“好。”王爺又聽話的收回大手。
雲舒把他的異樣,看做是病好之後的變化,因為沒了病痛,不用再冷著臉忍耐,可以隨心表達。
沐斯年踱步來到兩人中間,“已過了晌午,該用飯了,你們去乘涼,我去生火做飯。”
“嗯。”
“嗯。”
雲舒與王爺異口同聲的回應,還都惜字如金,隻肯吐出一個字。
沐斯年大笑兩聲,感歎道,“不過治了場病,竟還治出了默契,沈小姐也該給我治治,讓我與你們思想同步。”
王爺投給他一個刀子眼神,雲舒也瞥他一眼,“可以,拿命換。”
“少來,大好河山還等我光顧呢,不能在你們這折了翅膀。”沐斯年瞧了瞧兩人,便轉身笑嗬嗬的走開了。
遠遠的還傳回話來,“烤隻野雞來吃。”
雲舒也走開了,打算跟沐青一同準備吃食,哪知沐青正與南寧知在搭配乾活,言語上誰也不讓誰,行動上沐青拿起一個器具,南寧知就說著話,自然而然的接過去,很是默契。
此時的沐斯年,正在搭烤架。
於是她換了方向,蹲在沐斯年身旁,“我去清理野雞。”
她拿起野雞就要去不遠的河邊,卻被沐斯年攔下,滿眼狐疑,“你會嗎?就這一隻,順水飄走可就沒肉吃了。”
她瞪回去,理直氣壯的說,“本來不會,你說一遍處理流程,我就會了。”她多少有些心虛,一種打腫臉充胖子的感覺,畢竟確實不會,可總不能什麼也不做,隻張嘴等吃罷。
她本想把這次當作學習,處理過一次,以後就沒問題了。
從小到大,她吃過雞肉,但哪裡處理過生雞,內臟需要全留嗎?雞毛也要拔光吧?
“放下吧,我來,這種粗活還是留給我來乾吧,殺雞拔毛我擅長。”他目光尋到負手而立的王爺,“你要是擔心白吃,就替我去陪瑾聊天,他是貴客又是我好友。”
“其實我也可以。”雲舒不想幫倒忙,於是言語也軟下來,不再堅持。
“我常常獨自出來遊玩,抓雞抓鳥抓獸,再烤來吃,是我的強項,我樂在其中。”沐斯年笑道。
他放上乾草和木材,搭好烤架,便站起身,接過雲舒手中的野雞,“不要剝奪我的興趣愛好。”
“那我唯有做甩手掌櫃了。”雲舒本想幫忙,卻沒人需要。
沐斯年拎著生雞走遠了,她隻得插在沐青和南寧知中間。
可她還沒開口問,沐青就先說,“雲舒,天太熱,方才你也累壞了,快去樹下乘涼休息,準備好叫你。”
“我費心搭好的秋千,賞臉去蕩會。”南寧知從旁附和。
“好。”雲舒便再次坐上那個秋千,甩手等吃。
她在秋千上蕩來蕩去,抬頭欣賞這片森林的美景,呼吸清爽的空氣,透過樹葉間隙,看著湛藍的天空,耳邊傳來溪水流淌的聲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