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回憶起了往事,之後便慢慢道來。
“十年前,我候府與四個家族交好,沐府,沈府,雲府及寧府。有一深,寧府一家上百口人,命喪黃泉,而寧家主也因攜軍離開駐地,被定了謀反的罪名,死在了邊城,至此寧府覆滅。
也在那一夜,除了寧府,我們四家也遭受了盜匪闖入,各家都經曆了一場廝殺,至今仍沒有恢複元氣。
更是那一夜,我中毒了,沐夫人也中毒了,但沐夫人剛中毒,正好被李珍的父親遇到,立刻解了,而我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隻能在床上度過了十多年歲月。”
“你可知沐將軍的心結是什麼?”雲舒問。
沐青聽見提到自己的父親,便疑惑的望向雲舒。
侯爺思考一番,內心似乎在做掙紮,模棱兩可的說,“沐將軍當夜本準備前往寧府找人,偏偏沐夫人中毒,還阻止他前往,第二日,當我們趕到時,寧府已燒成了灰燼,一切付之一炬,一個人也沒有留下來。”
雲舒知道侯爺話中有話,沐將軍怎麼會在夜裡去寧府找人?況且去寧府除了找寧家人,還能找誰?又想起兩次去沐府時,沐將軍的酒話中,都在說,“婦人之見,對不起”之類的,似乎很是自責,內心有愧卻又無可奈何。
“真的一個人也沒留下嗎?”她問。
侯爺無奈的搖搖頭。
她基本弄清楚了十年前的事情,不過就是牽連到謀反的寧家,而與寧家交好的四家人,為了保住自家人,隻能明哲保身,互不往來,也對此事三緘其口。
況且寧府已滅,事成定局,再宣揚曾經的友情,也於事無補,可能還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同,各家切割開,是最好的選擇。
沐家是沐青的家,沈府自然是指她的父親沈鶴,怪不得沐夫人與她母親相識,還偷偷往來。
既然弄明白了,她便告辭離開了侯府。
回去的路上,南寧知不言不語,雖然他極力掩飾,她還是看出了端倪,他從侯府出來就懷有心事。
她們走後,趙越向侯爺彙報城外十多人攔路搗亂的審問情況,“侯爺,夫人,今日城外故意阻攔我們去墓地的十多個人,所抬棺材是在出城的路上搶來的,然後便抬來阻擋我們,還故意與我們作對,為的就是影響侯爺安葬吉時,經過我的審問,那些人供出王家是主謀。另外,刺殺世子爺的家丁,我也審問過了,是王家私下買通了他,讓他在混亂時殺了世子爺。”
“好一個王家,當初還想讓鈺兒娶他家不知羞恥的女兒,給侯爺趕出府後,以為事情就了了,不成想,他們記仇至今,不僅想讓侯爺死不安息,竟還找人來殺我們,太可恨了。”候夫人聽完,對著侯爺說。
“既然我痊愈了,這些糟心事,就由我來操心,夫人隻需安心管家。”侯爺說。
雲舒幾人來到了美食坊,進了樓上的雅間,這個雅間常年不待客,空留下來,專供雲舒使用的。
幾人坐下,點好招牌菜,要了好酒,小二才熱情的退出去。
“寧府到底有沒有逃出大火的人呢?要是找到了,我爹是不是就不會酗酒了?”
沐青很有興趣,也很希望爹能像彆人的爹那樣,陪伴自己成長,哪怕是嚴厲的教訓,她也是樂意聽的。
可是十多年來,爹隻是酗酒,不管整個沐家,不管娘,也不管她和哥哥。
雲舒看著沐青炙熱的目光,其實可以說些善意的謊言,聊以安慰,但是她並沒有那麼做,隻是說,“沐將軍常年以酒解憂,似乎一直活在過往的自責中,不願從夢境中走出,若寧府有未亡人,或許能夠幫到沐將軍,讓他釋懷。”
這也僅是她的猜測,不肯定的事情,她不會亂給希望,因為她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那就是還有希望,雲舒,我想去寧府看看。”沐青又看向南寧知,“臭狐狸,你知道寧府在哪嗎?”
南寧知想了想,說,“就在城南的一片廢墟上。”
“那我們快去吧。”沐青拉著他的胳膊就想走。
“先吃飯,吃完一起去。”雲舒拉住沐青的另一隻手,抬頭說。
景容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火燒屁股了?這樣著急!吃飽了飯,才有力氣找人。”
“也是。”沐青接受勸說,又坐下了。她心中隻想著寧府可能存在的未亡人,完全忽略掉景容懟人的話。
不一會兒,小二用托盤端上剛出鍋,熱氣騰騰的精美菜肴,說聲“慢用”就退出去了。
棠岐早就準備好筷子,隻等菜一落桌,便上手去夾,把每道菜全嘗了個遍,一口接一口地不停歇,嘴裡塞著菜,還不忘時時說,“嗯,好吃,真好吃。”
“你上輩子是餓死的吧?就你這吃法,這輩子也會給噎死。”景容適時的從旁說,然後優雅地夾起一筷子,再優雅地吃下去,再配上那一身狐裘,儼然一副貴公子的氣派。
“咳咳”棠岐湊巧咳嗽起來,麵對身邊的景容,張著嘴,說不出話,卻用手指著喉嚨,臉色愈發難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真的會噎死?”沐青也瞧過來,驚訝的說。
棠岐急的難受,不斷的指著自己喉嚨,還做出嘔吐狀,卻半點也吐不出來,臉都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