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安抬眸看她一眼,隻當她是想知道使臣脾性如何,以便用更適合的方式應對。
他隨口道,“有些驕縱,但還算心思單純良善。”
例如今日那個扔炮仗驚了她馬的小孩子,商朝大臣礙於夏朝麵子公事公辦,要將他抓起來嚴懲。
朝陽公主自己尚且驚魂未定,卻道他不過稚子,並非有意,出言赦免了他。
也是因此,雖然覺得她是個麻煩,但祁鶴安並未對她生出厭惡之心。
“朝陽公主隻是個受兄長疼愛的公主,使臣隊伍是以三皇子為主導,他是個聰明人,你不如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蕭令宜掃了他一眼,將他臉上的表情儘收眼底。
“好,我心中有數了。”
祁鶴安以為關於使臣的話題結束,朝蕭令宜伸手要攬她入懷,卻聽她話鋒一轉。
“聽聞夏朝出美人,那朝陽公主今年十五歲,當是生的傾城絕色吧?”
祁鶴安伸出的手一頓,不滿道,“你為何一直問她,對她這麼感興趣?”
蕭令宜失笑,伸手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
“胡說什麼呢?”
“她美,很美,美得天怒人怨,滿意了嗎?”
祁鶴安咬牙切齒道,“我竟不知你什麼時候對女子也感興趣了。”
蕭令宜剛剛升起一絲情緒,便被他後半句話打散得無影無蹤。
這人怎麼什麼飛醋都吃,著實離譜了些。
她無奈地起身走回書案前。
祁鶴安哪肯罷休,緊緊跟了上去。
他一把攬住蕭令宜,將她抵在書案前,“我離京那麼多天,你就隻關心公事和旁人,嗯?”
蕭令宜耳垂微痛,她吃痛扭頭,“祁鶴安,你屬狗的嗎?”
“這是懲罰。”祁鶴安尖銳的犬齒鬆開。
“你怎麼知道我不擔心你?你來之前,我已經召見了宜安衛的首領來仔細問過一遍,在他口中確認過你無恙的。”
再說,城門口明宣侯英勇訓烈馬的事跡都傳遍了,像是受傷的樣子麼?
不過這句話蕭令宜沒有說出口,太不符合她的身份了。
祁鶴安覺得人真是賤得慌,被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撫平所有不滿,隻剩洶湧的欲念。
他將蕭令宜轉了過來麵對他,她被迫抬起頭,身後是堅硬的書案。
她整個人被圈在中間,動彈不得。
許是因為近日要接見使臣,蕭令宜穿得較為正式。
裡外幾層交領牢牢包裹著上身,隻露出一截白瓷般的修長脖頸。
祁鶴安得控製著力道不留下明顯的痕跡,很是磨人。
“嘩啦——”
紙張翻動的聲音喚回了蕭令宜的思緒。
是祁鶴安是伸手到將書案上的奏章儘數拂開了。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他驀地後退一步,然後伸手將她托上了書案。
蕭令宜登時渾身僵硬起來。
身下的紫檀木書案堅硬光滑,散發著寧神的木香。
這是她處理政務的地方,無數個夜裡她為了商朝伏案勞神,但絕沒想到有一天會這樣坐在上麵。
她不適地動了動,想要下去,卻被祁鶴安不容置疑地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