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說著,蕭令宜便要整衣下床,“什麼時候的事?現在怎麼樣了?”
烏蘇邊替她打理邊道,“昨晚的事,奴婢們見您疲憊便沒稟告,誰知今日兩家鬨起來,侯爺不放人,宋府便派人待在侯府不走了。”
“沒出什麼大亂子吧?”蕭令宜也沒責怪什麼。
烏蘇搖頭,“到底是姻親,還是顧著麵子的。”
蕭令宜知道祁鶴安當年便想祁蓮回侯府,再嫁也好,做回小姐也好,總比伺候宋家二老一輩子強,所以才會扣著祁蓮屍身不肯歸還。
而祁蓮上侍奉公婆下打理家事,一向是宋府的好兒媳,宋府也不過是想接她回去入祠堂罷了。
她整理好衣衫,沉吟片刻道,“擺駕,哀家要出宮。”
實則想解決這事也很容易,她一道懿旨下去安撫宋家便是了。
隻是她終究存了私心,她想看看祁鶴安怎麼樣了。
半個時辰後,太後的儀仗出了宮。
不過她前腳出宮,肅王後腳就心急如焚地入了宮,剛好錯開。
坐在寬敞的轎輦上,蕭令宜撩起簾子看向車窗外。
綿綿細雨中,依稀是有些熟悉的街景。
隻是沒了熱情的攤販和熙攘的行人,自然也沒了藏於人中的此刻。
一年前,她微服出宮去找祁鶴安,便走的是這條路。
那時她隻帶了四個禁軍,卻遇到了數倍於禁軍的刺客。
彼時的蕭令宜初入朝堂,步步艱難,是祁鶴安從天而降,將她從亂箭下救出,也一路幫她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這次護衛的禁軍仍舊不多,但她卻並不擔心會再次遇刺。
短短一年時間,朝堂勢力天翻地覆。
她不再需要祁鶴安救她與水火,站到了勢均力敵的位置。
可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卻比那段隔著深沉誤會的日子更加遙遠了。
轎輦的微晃停止,烏蘇在簾外喚她,“太後娘娘,到了。”
蕭令宜回過神,拎起衣裙下了轎輦。
明宣侯府的大門下站著侯府的管家,與一對麵生的老夫婦,沒有祁鶴安的身影。
蕭令宜心想這應該就是宋家二老了。
一行人恭敬跪下,“恭迎太後大駕光臨,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管家道,“我家侯爺守靈因此未能迎駕,太後娘娘恕罪……”
蕭令宜自然不會計較,點點頭率先進了侯府。
大門一關上,蕭令宜便明知故問道,“兩位老人家怎麼在這裡?”
因著他們是祁蓮的公婆,祁蓮又是為她而死,蕭令宜對二人很是客氣。
宋家二老也是心思複雜,他們孝順的兒媳死於非命,可這人,偏偏是他們不敢,也無法責備之人。
宋老夫人忍不住又啜泣起來,“蓮兒是我們宋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如今過世,自然是要由我們接回去安葬,入宋家祖墳祠堂的,侯府卻遲遲不將屍身交由我們,即便侯爺是蓮兒弟弟,也沒這道理!”
“還請太後為我們做主啊!”
“二老放心,哀家正是為解決此事來的。”
蕭令宜安撫完宋家二老又朝管家道,“帶哀家去見你們侯爺。”
管家應是,帶著眾人前行,最後停在祁蓮從前的住處前。
蕭令宜示意宋家二老跟著自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