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府書房,氣氛沉悶。
此時,法正目光深邃,他望著這個日常總與自己唱反調的下屬十分無奈。
他語氣稍帶緩和,溫聲問道“子初,北伐一事乃是關乎川中命運,當真拿不出錢糧了嗎?”
“分文沒有!”
劉巴言辭硬氣地拒絕了法正的請求。
法正麵對這個又臭又硬的石頭火冒三丈,正欲起身大罵之時,一隻手暗下拉住了他的臂膀。
法正旋即望去,是自己的愛徒馬秉。
他輕捏了捏師父的臂膀,以安其心。
法正見徒弟阻撓自己,便息了起身辯駁的念頭。
正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雖不是父子,但師徒之名可是實打實的。
他欲看看徒弟有何言語。
隨後,馬秉起身,目中清冷地望著這個性情高傲,曾羞辱自己二師父的文士,心中冷哼一聲,開口說道
“子初先生。”
馬秉先行施禮,隨即未待其人回禮,便說道
“我聞您曾多次拒絕主公招募,為躲避玄德公的征召,先是北上投曹,再是南下投士燮(xie),繼而西奔蜀中,在劉季玉,哦,就是當今的振威將軍手下出仕。”
“不知我之所言可對?”
“正是!”劉巴不明所以,點頭承認。
“嗬!”
馬秉旋即嗤笑一聲,繼續說道“我又聽聞我二師父張翼德,禮賢下士,欲與你徹夜相談,抵足而眠,可有此事乎?”
“是有此事。”
言到此時,劉巴語氣微冷,麵色逐漸不自然,他有些拿不準麵前這個一臉笑意的小娃娃翻出這些往事意欲何為。
馬秉見劉巴承認,繼續笑著問道
“既有此事,我且再問你,我聞孔明舅父曾好言相勸於你,讓你收斂性格,勿要故作高傲之姿,得罪同僚,可有此事?”
說著,馬秉望向諸葛亮,隻見諸葛亮眉目緊皺,麵上略有愁色。他在看到馬秉望過來的目光之時,衝其微微搖頭。
此時,馬秉之言已是圖窮匕見,作為後輩指責長輩,已然是撕破臉皮。
劉巴聞言臉色鐵青,但仍未發火,淡淡地回道“是有此事。”
馬秉見這位至今仍未動怒,心下稍微可惜地歎了口氣,隨後再次開口問道
“主公在攻取成都之時,曾言‘其有害巴者,誅及三族!’,是否有此事?”
“主公厚愛,巴雖死難報萬一!”
劉巴立馬雙手右上一拱,高聲說道。
馬秉說道此時,心中不屑之感更濃,他旋即厲聲呼喝道
“既然如此,那你劉子初為何至今仍是‘身在蜀營,心在魏’!”
話音一落,宛若炸雷響徹在眾人耳邊。
馬良立馬起身,對著劉巴躬身施禮,口上滿含歉意地說道
“子初,吾兒尚且年幼,四書未觀,五經未讀,不明事理,口無遮攔,全賴我之疏忽,望您恕罪!”
劉巴並未給馬良麵子,抬手指著馬秉開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