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府書房之中,傳來一陣驚呼。
座下眾人交頭接耳,議論之聲不停。
“多少?”
吳懿聲調上揚,不可置信地再次開口問了一句。
“五十萬兩。”馬良氣沉,緩緩開口回答。
吳懿“……”
告辭,買不起!
吳懿隨即閉了嘴,坐回座位之上。
“咳咳……”
眾人被一聲咳嗽打斷,旋即齊齊望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一白發蒼蒼之人起身。此人衣著華貴,白衣黃繡,屋外陽光透入之時,似有隱隱金光微閃。
腰間玉佩翠豔欲滴,紅墜更是奪目,右手拄杖,似是沉木所製,一身衣著儘顯貴不可言!
他在身旁的青年男子攙扶下,緩緩站直了身子。
此人正是大國舅麋竺,身旁則是其子麋威。
馬秉先前曾在上位掃視之時,觀過其人,一直在堂下打著瞌睡,對眾人議事毫不上心,宛如吉祥物一般在座下凹造型。
此刻其人起身,馬秉倒是不覺意外,作為劉皇叔的禦用錢袋子,這位可是散儘家財為搏一搏家族前程。
待麋竺站定身子,他抽出手拍了拍身旁長子,麋威隨即不再攙扶,而後稍退一步,恭敬地站在父親身後。
麋竺又輕咳了咳,開口問道“季常啊……咳……”
“子仲公有事請講,在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馬良立即開口回應這位年近古稀的功臣。
麋竺輕笑了笑,開口說道“你說這席位可以以銀兩購買,此言當真否?”
“自然當真,但以您之功勳,德昭便可輕鬆獲得一席,無需出銀錢購買。”
馬良恭敬地為糜竺解釋道。
麋竺聞言,擺了擺手,緩緩說道
“我麋家微薄功勳,何以能換得席位,哪怕就如你所言,我也不會接受這席位,不如讓與軍中將士之後吧。”
隨後,糜竺直了直身子,一臉正色,嚴肅地說道
“我麋家家財如今不多,願籌集三百萬兩購得六名席位,其一留給吾子威兒,餘下席位,……咳咳……”
麋竺稍緩口氣,繼續說道
“還望孔明能夠整理軍士的功勳,按照功績高低排名選擇五位為主公戰死沙場的將軍的後代入‘演武堂’學習,以告慰其人,令其在九泉之下,亦可安息,咳咳……”
“若日後仍有席位,我麋家願每次購得一席,皆用於軍中將士之後。”
麋竺此言一出,堂下眾人無不麵露敬佩之色。
馬秉對這位徐州巨商又有了新的認知,此人不僅僅是眼光長遠,舍得投資之輩,這收買人心之舉,哪怕日後麋家再犯錯,亦可保其在劉備麾下幾世不倒。
麋竺話音未落,吳懿亦起身開口說道
“子仲公大義,我吳家不比麋家家大業大,願購得兩席,一位給我兒子吳安,另一位如子仲兄長一般,交予孔明,擇一有功之士的後代而贈之。”
馬良聞言微怔,旋即拱手笑著開口說道
“二位莫要爭,這席位是限額購買的,每家隻能買得一席,若是人人皆學二位如此這般,反倒是難辦,還望體諒弟弟一番……”
馬秉在下看著兩位國舅這般,腦中突地靈光一閃,隨後開口打斷馬良道
“父親,子仲伯伯、子遠伯伯如此美意,怎可推辭?”
他站起身子,同麋竺、吳懿二人施禮以示尊敬,隨後開口建議道
“以我之見,不如就再增設二十席,專供有功之士的遺子,在‘演武堂’前立碑,書其父之功績,再書資助者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