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著自家娘娘總是笑的這樣溫柔寵溺,與在外的模樣全然不同,她們時常想,還是少看幾眼,命能長些。
林婉寧一手拿了兩顆蜜餞塞給裴玄清一顆,又端著自己的藥碗湊上去與男子的碰了碰,淺淺笑著:“乾杯,喝過藥吃了蜜餞,陛下與臣妾現下便是同甘共苦了。”
“嗯,同甘共苦。”裴玄清附和著,端起藥碗一飲而儘。
二人收拾妥當上了榻,林婉寧又一個人乖乖縮在一角。
裴玄清不悅皺眉道:“又離我這麼遠?”
林婉寧抿了抿唇,輕聲道:“陛下有傷呢,臣妾怕自己睡覺不安分,再碰到陛下可怎麼好?”
裴玄清薄唇緊抿,終是未再多言,冷聲道:“睡吧。”
林婉寧聽話的閉上眼睛,雖說白日睡了那麼久,可到底病著,還是覺得乏累,一閉上眼就忍不住覺得迷迷糊糊的。
“嘶……”
林婉寧忙睜開眼,就見男子一手捂著另一隻手臂的傷處,眉頭緊皺,蒼白的麵容上滿是痛苦,一瞬便清醒了。
她忙坐起身子湊過去拉他的衣袖:“怎麼了?怎麼了?傷口疼是不是?臣妾叫太醫來瞧瞧……哎?……”
還未來得及有所行動,隻覺手臂一緊,身體不受控製的跌倒,瞬時便被男子的懷抱緊緊圈住,頭頂響起他好聽的聲音:“彆緊張,傷口不疼。”
他說著一手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心口處,他垂眼看她,笑意彌漫:“但是婉兒躲那麼遠,這裡會疼。”
林婉寧撇撇嘴,這人可真是,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打趣。
她正欲抽回手,男子似了解她的想法一般,又接著道:“這隻手有傷。”
他用有傷的那隻手臂攥著她,果然,她怕碰到他的傷口,不敢亂動了。
林婉寧輕哼一聲,小聲埋怨:“陛下真討厭,臣妾都病了,還要嚇唬臣妾。”
裴玄清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將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柔聲道:“前日夜裡,婉兒可不是這樣喚我的。”
前日夜裡?
林婉寧想了想,他被那蛇咬了之後,忽然傾身靠在她身上,眼瞧著就是支撐不住要暈過去了。
當時她嚇壞了,一時情急,喚了帝王名諱。
林婉寧咽了咽口水,這是要與她秋後算賬嗎?
她囁嚅著道:“臣妾……臣妾是一時情急,才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陛下不會因此治臣妾的罪吧?”
裴玄清鬆了她的手臂,又扼住她的下巴抬起,看著她的眼睛,眸中難掩受傷神色:“我昏迷時,婉兒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嗎?”
“我們也算是曆經生死,你說要全心全意待我的,為何還是如此戰戰兢兢?”
“我記得與你說過,無論做什麼都會縱著你,為何要怕我怕成這個樣子?”
“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個小肚雞腸,動不動就治人罪的昏君嗎?”
“我隻是想要你彆再怕我,為何無論怎麼努力,你的身體與我貼的再近,心卻都是離得很遠。”
林婉寧鼻尖傳來龍涎香的香氣,她蜷縮在他懷裡,看著他深情滿溢的眼眸,聽著他一句一句蠱惑人心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