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春日宴後,陸惜寧就沒再往裴府挨。
從二哥口中得知,母親壽辰那日,陸晚音也會回來賀壽,心思瞬間又活絡起來。
當即就寫了封信,吩咐丫鬟送到裴家,請裴大姑娘親自過目。
想了想,陸惜寧還隨手從首飾盒裡,挑了隻不喜歡的金鐲子,一並送了去。
裴思吟原本還對陸惜寧當日的不作為,感到氣憤。
收到信和金鐲子後,也就消了幾分氣。
信上說,想拜托裴思吟打聽看看陸晚音打算送什麼賀禮。
這事倒也不難,裴思吟立馬吩咐丫鬟們悄悄下去打探。
另一頭,陸晚音早就吩咐好了小嬋,讓小嬋“暗地裡”尋幾名京中有名的繡娘入府,關在梨香院裡,弄得神神秘秘的。
一連很多天都是如此。
裴思吟身邊的秋霞,在打探了幾天之後,找準時機趁著繡娘們出府時,趕緊攔住一個,往無人的角落裡一拉,一個鼓囊囊的荷包就塞了過去,壓低聲兒問:“向你打聽點事兒,這些日子夫人找你們來,到底在搗鼓什麼?”
繡娘掂了掂荷包,臉上立馬流露出了笑容,道:“不就是夫人說,想裁剪幾套新衣服!”
秋霞可不是那麼好蒙的,見無法賄賂,索性就來橫的,威脅道:“你收了我的銀子,還不肯說實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來,說你偷了我東西,看府上下人不把你拿了,剁掉賊手!”
嚇得那繡娘趕緊把什麼話都說了。
待消息傳到陸惜寧耳中時,她正在煩躁,到底要送母親什麼禮物,才能豔驚四座。
看見從裴府傳來的小字條,姣好的麵容上瞬間就浮現出了陰毒,冷哼道:“陸晚音啊陸晚音,你還真是花樣百出!隻怕這回不能如你所願了!”
轉眼就到了國公夫人壽辰那日。
陸晚音換上了一套新衣裙,料子是極為名貴的燕羽觴,她找了京中有名的繡娘裁剪,日夜不休趕製了小半個月才完成。
不僅精美華貴,表麵閃光,走動間如浮雲流水一般。
上麵的花樣也彆出心裁,乃是陸晚音親手所繪,還加了一些小設計。
也就是說,這套裙子放眼整個京城,不會出現第二套。
小嬋認認真真替自家夫人梳妝打扮,還取出了壓箱底的貴重首飾,小心翼翼替夫人佩戴上。
望著鏡中美豔無比,國色天香的美人麵容,不由發出了驚歎:“夫人,您今日可真美啊。”
陸晚音淺淺一笑。
馬車早已經套好了,在小嬋的攙扶之下,陸晚音帶著賀禮,以及滿心的複仇火焰,在車輪的軲轆聲中,向那處熟悉又陌生的國公府駛去。
國公府門口早已車水馬龍,熱鬨非凡。
陸家兩位公子早早就換上吉服,招待前來的貴賓。
“都這個時辰了,晚音怎麼還不來?”陸長公子忙裡抽空地偏頭詢問自家二弟。
陸從文沒好氣地道:“我怎麼知道?反正母親的話,我已經帶到了,她愛來不來!”
“二弟,話可不能這麼說,晚音也是你我的妹妹。”陸長公子蹙眉道,可說這話時,聲音壓得特彆低,似乎說出來很恥辱。
“大哥說這話可是真心的?”陸從文不悅地挑了挑眉,睨過來一眼,“大哥莫不是忘了?去年陸晚音過來參加母親的壽辰,打扮得那般寒酸,丟臉不說,還在飯桌上公然跟裴思恒調|情,寧寧委屈地藏起來直哭,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可把母親心疼壞了,最終鬨得大家都不開心。真搞不懂今年還喊她回來做什麼?”
陸長公子道:“無論如何,麵子上總得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