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在陽台上滿臉糾結，最後下定決心。
他管魏謙到底發現了什麼，不管魏謙發現了什麼，他都不會承認的。
他就是程澈，程澈就是他。
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說不定他真的告訴魏謙了，魏謙會以為他瘋掉了。
“停停停！”雲舒華突然出現，把程雙手中的噴壺搶走，“你乾嘛呢？澆這麼多水你爸要跟你拚命的啊。”
程雙滿腦子魏謙看自己的那種探究的眼神，不知不覺就澆多了。
聽到雲舒華的話，程雙連忙查看土壤情況。
“怎麼辦啊媽媽。”
程雙有點著急，程克勤最看重這些花了，每天都是精心嗬護的。
“走吧，彆說自己澆過花。”
雲舒華把手裡的噴壺往架子上一丟，拉著程雙往屋子裡走。
她也害怕程克勤知道啊，程克勤事事順著自己，唯獨對這些花他是愛護有加的。
之前她閒來無事，到陽台幫程克勤澆了澆花，被程克勤嘮叨了一個星期。
程克勤對每盆花、每棵草都有自己獨特的澆花劑量，每天他都是計劃好的！
“千萬彆告訴你爸，知道了嗎？”
客廳裡，雲舒華不放心再次小聲跟程雙叮囑。
程雙不太懂，但是乖乖點頭。
魏謙隻有一天假期，晚上吃完飯他就要回去了，明天要上班。
晚飯後，雲舒華給魏謙裝東西，讓他帶回去吃，水果零食還有各種菜，給他裝了一大袋子讓他帶回去吃。
“你們誰動我的花啦！”
程克勤突然從陽台跑進來，手上還拿著噴壺。
他每天吃晚飯都要到陽台好好欣賞一會兒他的寶貝們，今天發現不對勁。
“誰碰你的心肝寶貝，誰樂意碰，吵死了。”
雲舒華轉頭就是一頓輸出，理直氣壯的樣子讓程克勤遲疑了。
“真的沒有嗎？”
程克勤撓撓頭，是不太一樣了啊，難道是他看錯了？
雲舒華回過頭跟程雙對視，像一個搗蛋卻沒被發現的小孩，兩人相視一笑。
“哦～雲姨，原來是你乾的。”
魏謙眼看著麵前的兩人在自己跟前使眼色，豎起食指指了指程雙和雲舒華兩人。
“收拾好了趕緊走，放假再來吃飯。”
雲舒華啪一下拍在魏謙的後背上，把袋子拿給他，推著魏謙往下走。
“雲姨我肯定是站你這邊的啊。”
魏謙一邊被推著走，一邊回過頭對雲舒華抬了抬下巴。
今天一天沒出門了，程雙想送魏謙下樓，順便消消食。
電梯裡，兩人並肩站著，空氣彌漫著安靜。
“垃圾給我吧，等會兒我一起丟了。”
魏謙伸手，他停車那邊就有垃圾桶，能順便一起丟了。
“謝謝。”
程雙想了想，那邊確實要走挺遠的。
他低頭想把垃圾拿給他，看到的是一隻滿是繭子指關節崎嶇的手。
程雙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硬硬的很粗糙。
“是不是很醜？”
見程雙的反應，魏謙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
“沒有。”程雙低聲回答。
剛才突然想到了昨天在消防站，蘇中明對他說的那件事。
魏謙的手不好看是意料之中的，但是他以前從來沒有仔細看過。
現在看到魏謙的手，他好像能窺見魏謙這麼多年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