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劉牧望著記事錄笑了笑。
這曹洪真是有幾分意思,當日記寫了嗎?
三月二十一,兩艦覆,千人俱亡,哀哉,人難勝天,再祀陛下生祠,望庇佑。
三月二十四,似有島嶼,艦船臨靠,其國鬼語難通,人矮體弱,少禮儀,衣不蔽體,無羞恥,可稱東夷,非王化之地。
三月二十六,其王獻女,醜,如羅刹,遂不納。
三月二十八,其王請宿宮圍,似狎妓,頗有一番風味。
四月初一,天譴之地,多大地動,屋傾妓亡,陛下眷佑,曹子廉敬上。
四月初八,旁國犯境,其臣竟斥王師不護,言辱陛下,欲罷互商之事;孟德兄長有言,欲去心頭恨,斬草要除根。
五月初六,狗奴國滅,甄家人有言,揮師北上,行王化之政,為大漢開疆拓土,可開山取礦,免於互商之財,妙哉。
……………
………
十二月二十八,滅國有九,遂霸東夷?撮爾小國,羞於入史。
…………
……
劉牧翻過一頁又一頁的記事。
顯然,曹洪當做玩樂,並未如麋芳一般慎重記事,倒是挺樂人。
“記了什麼?”
郭嘉見劉牧喜笑顏開,不由低聲朝著甄儼問道。
“羞於開口。”
甄儼黑著臉搖了搖頭。
“啪。”
劉牧合上行海記事公文。
戲誌才,郭嘉,甄儼猛的一個哆嗦。
甄儼忐忑道“甄家商賈濫言有罪,請陛下責罰。”
“何罪之有?”
“些許不毛之地的小國而已。”
劉牧抿了口茶,抬眸道“入海東進的行商人員名單可還在?切記殞命海域之人要多分發撫恤!”
“臣遵詔。”
甄儼恭敬道。
劉牧隨手將記事公文遞給典韋,沉聲道“誌才,詔書儘快分發,東府軍要加快建設,先送兩千軍前往曹洪所在,封其為東府中郎,暫領第四水師。”
“諾。”
戲誌才恭敬道。
劉牧再度道“即日起,奉孝擢為北閣祭酒,仲德擢為南閣祭酒。”
“謝陛下天恩。”
郭嘉起身恭拜道。
“諸事暫如此。”
劉牧起身道“甄儼,你與衛覬,誌才對接一下邪馬台國之事。”
“諾。”
甄儼連忙躬身而拜。
大漢商行入海東進曹洪記事錄。
這份另類的日記,日後必將被載入史冊。
一個商賈,率領隨行的幾百王師,數月滅九國,都嫌棄如此戰果,必將使後人為之發笑。
兩日之後,巨野澤。
劉牧,曹操,臨澤垂釣。
許褚,典韋,猶如門神般杵在二人身後。
“孟德。”
“朕要回洛陽了。”
劉牧將魚鉤甩入湖澤之中,淡淡道“兗州歸治,河內戰事將起,若是朕還在兗州,加上中府軍北上,會對袁紹造成越河討伐的錯覺,所以朕與王師需要回遷洛陽。”
“臣明白。”
“還望陛下放心。”
曹操恭敬道“臣定守兗州不失。”
“你啊。”
劉牧搖了搖頭,說道“曹洪在海外過得還挺愜意,路上有胡姬相伴,去了狗奴國還夜宿宮廷,你可以放心了。”
“夜宿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