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曲默這回可沒做錯事。”慕容曉急巴巴維護柳曲默。
容月卿臉色更臭,質問道,“你與他才認識幾天,這就以身相護了?”
“我……”察覺隻會越描越黑,慕容曉乾脆閉嘴,餘光掃到柳曲默給她打眼色,低頭發現地上螞蟻早走得沒影。
估摸容月卿根本沒看到密信的內容,並非因為柳曲默涉密而不高興。慕容曉使出了慣常對付西爾法的那一套,先發製人使起性子來。
“這不人之常情麼,你這麼一天天的好端端凶什麼凶,又沒招你惹你。”
“沒招我惹我?”容月卿不以為然,憤而怒指柳曲默,大喝,“就勾引未來宗主夫人這一條便是死罪!”
什麼!慕容曉一個踉蹌,柳曲默張口結舌,連忙手忙腳亂比劃分辯。
慕容曉沒想過柳曲默還有手語這個技能,看了半天一臉懵懂。容月卿和顏悅色不少,向柳曲默輕一擺手,輕飄飄三個字,“退下吧。”
柳曲默如蒙大赦恭敬俯身退下。
“他說了什麼?”慕容曉眨巴眼睛問。
容月卿想都不想隨口答道,“他道你矮如侏儒貌若無鹽,若你不是宗女都懶得理睬你。”
柳曲默正在埋頭收拾東西,聽到容月卿這麼正兒八經胡說八道,身子一僵脊背發涼,而後梗著脖子惶恐地看向慕容曉。
慕容曉還沒自震驚中回過味來正好與柳曲默四目對望,視線相觸一霎柳曲默一個激靈顧不上地上的東西落荒而逃。
這還不是做賊心虛?慕容曉隻覺一堆火苗在心頭呼呼直冒,怒道,“柳曲默,你給我站住!”
這陣勢還給你站住的真是傻子,柳曲默腳步加快而後聽到背後撲通一聲,慕容曉被腳鏈子絆了個狗吃泥。柳曲默大吃一驚回身去扶,容月卿恨不得給他來一腳,大喝一聲,“滾!”
柳曲默趕緊一手提籃一手拿著笛子小跑著跑了個無影無蹤。
看著柳曲默跑遠的背影,慕容曉是一百個不痛快,賴在地上對著容月卿委屈巴巴,“爺,他欺負我。”
“噗嗤”看著一頭亂麻一身狼狽的慕容曉,容月卿隻覺慘不忍睹。誰知這丫頭根本不知形象為何物,爬起第一件事竟是控訴柳曲默不顧而去,瞧那滑稽的模樣可憐的小眼神,容月卿忍俊不禁,蹲下將她扶起,哄小孩的口吻,“得,今晚讓他舅舅收拾他。”
想起容月卿的那頓鞭子,慕容曉忽而倒戈給容月卿一記眼刀子,“不行,你們這是虐待。”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節奏,容月卿無可奈何,“先彆管了,來,讓爺瞧你摔著了沒,你一練武之人能把自己摔成這樣也是種本事。”
“哎喲”慕容曉被攙扶起來,本來淡雅的裙子已經被汙損得淡墨丹青一般,膝蓋肘子的位置兩圈黑,身上的珠串與頭發上的墜子絞在了一起扯得她吃痛哇哇直叫。
容月卿正想喚人尋把剪刀,誰知慕容曉怒極使勁一扯,竟將發飾連帶絞著的頭發生生扯斷,狠狠摔在地上,容月卿目瞪口呆。
這摔在地上還不解氣,狠狠踩在腳下,慕容曉怒道,“爺,腳上這鏈子也就罷了,這些勞什子能不能不帶啊,整天刑具一般呼呼扇我臉扯我頭發。”
這下子容月卿徹底無話可說,都不好告訴她這些其實是訓練淑女的戒具,腳鏈子不讓邁大步子,小披肩上臂鏈子不讓手舉過頭,身上環佩頭上發飾不讓猛回身猛回頭。正經大戶人家的女孩子穿上這麼一身端莊秀氣行動自如根本不受束縛,但慕容曉都折騰到這份上了,容月卿隻能興歎,確實是西爾法該養出來的模樣。
容月卿摸了摸慕容曉毛糙的腦袋,心痛她原來一頭順滑的頭發,無奈道,“行,不帶就不帶,省得沒養出來個淑女先養出個禿子來。”
聞言,慕容曉又不樂意了。往常在莊上,到哪不是前呼後擁被人大丫頭小心肝小祖宗小寶貝那樣叫的,怎麼這回出個門什麼母夜叉母老虎無鹽醜婦矮冬瓜各種刺耳的詞都往她身上湊,連眼前這個長輩都拐彎抹角笑話她不淑女。
不過瞅了眼地上的鐵證,慕容曉又開始嚷了,“我想回莊上了,我要回去,我在莊上就從來沒受過這種欺負。”
容月卿不容拒絕的將其一擁入懷,重重一歎,“所以啊,你還是被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