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容月卿一家三口帶上個徐素容生活也和和美美,可眼見著一家子受到中原文化熏陶有所改變,身為執法長老慕荼山的爹慕長酣盯上了他們。
本就看不慣容月卿,不待見外族的慕長酣,怎能容忍家人這麼整日和外族“廝混”。
終於一日,他找到了慕荼山,要求處理徐素容。
慕荼山無法理解慕長酣緣何將一手無縛雞之力女子視若狼虎。徐素容更是做夢都沒想到,她所描述在中原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西南竟是離經叛道。
長老們不待見,跟徐素容說清楚將她送回中原便是,徐素容亦覺叨擾多時,不願多生事端,抹著眼淚道彆帶著感激離去。
事情本該到此為止,偏碰上容月卿喝酒上頭,心生不平,鬼使神差地去找慕長酣理論,卻意外得知,他們派人截殺徐素容,不許西南的消息傳到中原去。
這下,再叛逆也從沒忤逆之心的容月卿火了,留了字條給慕荼山便去營救徐素容。
可他這一插手還有誰會聽他解釋,遂被冠以與妖女勾結私奔的罪名,本該的護送成了亡命天涯。
逃亡的路上,徐素容幾次三番不想容月卿受拖累意欲輕生。
麵對長老們的苦苦相逼,容月卿怒不可遏。以蠱王之名立下重誓,身在西南保不住區區一個徐素容,那他也沒必要在西南待了。
容月卿越是鬨得難看,慕長酣越是將罪名都堆到徐素容的身上,直到連慕荼山都忍無可忍前來製止,終在慕長酣的執拗之下錯手送了慕長酣的命。
慕長酣偏執成狂,至死都覺得徐素容是個禍害,彌留之際向徐素容下了無法解除的噬心蠱。
抱著慕長酣的屍體,慕荼山是從來都沒有的迷惘,更讓她傷心的是,生氣的容月卿帶著徐素容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曾經的枕邊人在自己最傷心之時抱著彆的女人離開,慕荼山再清冷都流下了眼淚。萬念俱灰之時,魅宗支援趕到,慕荼山準備坦白服罪,安置完徐素容的容月卿從天而降。
慕荼山從來沒見過如此威風如此殺伐堅定的容月卿,隻見他一手橫霜琴一手玉帛劍像一頭殺紅眼的野獸折了回來見人就殺。
看著腥風血雨的一幕,慕荼山是懵的。她何曾見過總是笑嘻嘻的容月卿既能暴怒如此,亦從未見他如此悲痛。在最後的記憶裡,容月卿帶淚刺了她一劍——
“對不起,以後少白就拜托了。”
對啊,她還有慕少白,年幼的慕少白不能同時失去爹娘的庇護。
自此,容月卿背上汙名帶著命不久矣的徐素容浪跡天涯。
醒來的慕荼山見著比他更悲痛的慕少白再也不想自首的事。為了少白,她還必須是魅宗的宗女,為了少白,她咬緊牙承受一切,哪怕知道自己是個多聲名狼藉的母親,也傾儘全力為其遮風擋雨。
可憐的慕少白,容月卿離開後他的天就塌了。痛苦著,哀怨著,卻不知他承受著比他想象更深沉的愛。
“寶貝,怎麼了?”元緋瑤捧著失魂落魄的慕容曉的臉,關心問道。
慕容曉不是個講究的,找了盆水大概擦了身子,討了套下人的衣服就穿戴上了,還不合身,袖子褲腿都卷上幾卷。這身打扮和她之前的相差甚遠,若不是元緋瑤見慣她淘氣的模樣還真認不出來。
定睛看到是元緋瑤,慕容曉很自然軟噠噠貓兒一般附了上去,在元緋瑤懷中蹭著眼裡擠出了淚水,“姑姑,我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
元緋瑤也不知她在容月卿那經曆了什麼,心疼地將她抱住,“讓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吃教訓了吧。”
慕容曉委屈地一直在元緋瑤懷裡撒嬌。
一直等著要將慕容曉送回家的林正風希冀地走了過來,卻不好意思打攪。
元緋瑤使壞,“要不,還是在我這歇下吧,鏢局就彆去了。”
“不可。”林正風脫口而出。
慕容曉一驚,小腦袋自元緋瑤胸脯抬了起來,看到一臉局促的林正風,吃吃樂了起來。
林正風生怕慕容曉不願跟他回去,“元姑娘,我已通報嫂嫂會帶你回去,我不想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