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新家的第一個周六,是淩翎的生日。
往年她媽都會記著,隻要她還清醒著,都會給淩翎煮一碗麵條,對她說:
“小翎又長大一歲了,今年也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現今她不在了,淩翎自己一個人時是不過生日的,她也就忘了這回事。
顧以衿周五早上出了國,周六下午就往回趕,飛機到國內落地時,已經是夜裡23點。
到家時,是23點57分。
客廳的電視開著,在放紀錄片。
淩翎側躺在沙發上,手邊放著看到三分之二的劇本,已經睡著了。
她穿了件黑色背心,和米色長褲,黑色長發披散著,被全部順到了肩後。
她從小就愛運動,皮膚是很健康的麥色,後來進了娛樂圈,為了拍好武打戲,又專門練過打拳,手臂肌肉完美。
顧以衿在沙發邊蹲下,扯鬆領帶,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摟下去後,又在腹肌上摸了兩把,才緩緩撫至左胸口。
淩翎很快睜開眼。
掛在牆上的鐘表嗒,嗒,嗒……
23點59分50秒,顧以衿低下頭,在淩翎的唇上落下一吻。
“小翎姐姐,新的一歲,要平安,健康,順利,要……再愛我多一點。”
鐘表哢噠一聲,新的一天開始了。
顧以衿往後退開,手卻沒移開。
他能感受到,淩翎在看見他時,她胸腔裡的那顆心臟,跳動頻率變快了。
淩翎沒有起身,“不是說後天才回國?”
“我想你了,就提前回來了。”
一年隻有一次的生日,距離再遠,顧以衿都想要飛回來,陪在淩翎身邊。
“……”
淩翎把劇本放一邊,緩緩起身,握住顧以衿的腰一帶,把人壓在了身下。
她吻他,低聲說:
“乖,小翎姐姐獎勵你小紅花。”
……
顧以衿將近四十八小時沒睡覺了,很是困乏,淩翎隻折騰了一次,和他進浴室洗澡時,他在浴缸裡就睡了過去。
躺進柔軟的大床後,淩翎手指摩挲著他眼尾的那一顆紅痣,目光溫柔得能溺死人,到了兩點半,才抱著人睡去。
淩翎早上醒來,顧以衿還睡著。
她起床後,先去廚房煮了粥,設置好時間溫著,等顧以衿醒來就能吃。
洗漱之後換好衣服,坐在床邊吻了吻愛人的額頭,淩翎才帶上劇本出門。
藏在鬨市裡的小茶館,跨過門檻,關上門,所有喧鬨就都被擋在了身後。
淩翎走上二樓,推開一間房門,對裡麵坐著的人說:“蔣導,我來晚了。”
蔣雯露出笑臉,“臭丫頭,叫什麼蔣導,多見外,快來坐,不是你來晚了,是我提前來了。”
淩翎也笑了笑,叫了聲雯姐,走到她身側坐下。
“這就對了。”蔣雯喝了口茶,道:“昨晚多喝了兩杯,罪證沒銷毀乾淨,這不,一大早就被你哥攆出來了。”
淩翎拿出劇本,說:“胃不好,是該少喝酒,哥也是為你好,”
蔣雯苦著臉,“我也是憋了大半月了,才偷喝了兩口。”
她拍了拍淩翎的肩膀,話音一轉,“放心放心,我待會兒就去請罪,這劇本看完了吧,一句話,你演是不演?”
國內最年輕的三金導演蔣雯,當年淩翎在顧以衿的推薦下,去了她的劇組,本來是演背景板暗衛,蔣雯一眼看上了她,讓她演了殺手。
淩翎非科班出身,沒有正經學過表演。
蔣雯對自己的作品要求極高,定下淩翎來演殺手後,立刻把她丟進了表演學習班。
淩翎沒有辜負她的期望,隻是一分鐘的鏡頭,就牢牢抓住了影迷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