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
陸河斟酌著開口。
嚴璿心中一顫,接下來不管陸河說什麼,都對她來說是一種審判。
陸河將雜誌隨手卷到一旁,語氣溫和。
“師姐對我來說,是少有的我珍重的人之一。”
“你也知道,我沒有父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上學那會因為不懂得如何跟人交流,也常常被人孤立。”
陸河說得真心實意。
除了陸柔和李浩昌,嚴璿是為數不多的關心他的人。
嚴璿知道陸河這是在拒絕自己,一時間喉中被哽住一般,隻能配合的嗯了一聲又尷尬地看向彆處。
陸河不徐不疾,在她身邊開口道。
“師姐,你從李教授應該有所耳聞,我經曆了一場很失敗的感情。”
“所以我不忍心將任何真心關愛我的人,置於同種的境地。”
“那太殘忍。”
嚴璿緩緩抬頭,和陸河溫柔的目光對上。
陸河微微一笑如往昔,嚴璿偷偷紅了眼眶。
“師姐對我很重要。”
嚴璿鼻子驀地一酸,她卻傲嬌地哼了一聲轉頭。
“少說這些好聽的。”
陸河沉聲笑了一下,隨即麵上的笑意收斂。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
“是我短時間內確實無法再開啟另一段感情。”
“如果以嘗試的想法和彆人接觸,這不公平。”
他已經被傷得十分徹底,一顆心不說千瘡百孔也差不離。
因此,他不準備招惹彆人。
若有彆人的好意,也應當好好拒絕才是。
至於這情傷什麼時候,要用多久恢複,他也不清楚。
陸河調整坐姿麵對嚴璿。
“師姐,值得更好的。”
嚴璿的眼淚蕩在眼眶裡,她吸了吸鼻子。
卻想起今早給李教授撥打的電話。
當時,她聽出了陸河聲音的不對,但又苦於陸河不給她住址。
情急之下,她隻能向李教授求助。
而不久前,李教授剛好給陸河郵寄了大學時期的成績單,所以有陸河的住址
李教授在得知她的請求後,發出了歎息。
或許她的心思很好猜,以至於李教授在電話的最後對她說了一句忠告。
“小璿啊,陸河他現在應該是沒有精力去想彆的事情。”
“你作為師姐,能做到力所能及的就很好了。”
電話掛斷,她來不及細想,就抓緊去往陸河處。
現在想來,應該是李教授早就清楚了結局。
她轉頭快速而優雅的擦了一下即將落下的眼淚。
隨即假裝毫無端倪的看向陸河,笑中帶淚道。
“我當然值得更好的,你這個小鬼,不要管師姐的事!”
“就算師姐想,明天就能讓追我的人從店門口排到法國。”
陸河挑眉,沒有拆穿嚴璿的逞強。
“那記得讓排到法國的朋友幫我買瓶蘭蔻粉水。”
“討厭的家夥!”
嚴璿笑罵陸河。
兩人插科打諢,直到嚴璿情緒穩定後,陸河才送她到電梯門口。
電梯內,嚴璿已經恢複了美麗的狀態。
她靠在電梯扶手上,最後認真地看了一眼陸河,卻又在即將對視的時候低下了頭。
“還有九天你就要走了,到了國外也記得常給我和李教授發消息。”
“彆像之前一樣失聯了。”
陸河笑著答應。
電梯門合上,嚴璿在電梯內撐住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