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偷的?”餘燼先是被我的去而複返嚇了一跳,緩了口氣後著急地問。
“這一排四間房的布置都是一樣的你知道嗎?”我反問道。
之前這幾個房間都被找神炭找證據翻亂了,直到剛剛那些家具被重新擺正我才看出來。
“我知道啊,怎麼了?”
“我是說所有東西都一樣,現在天熱,床上隻有涼席涼枕,連被子都沒有。你之前
的房間和其他房間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一個神炭的包袱。”
“昂。”
“那如果那天晚上你是上完茅房回來後走錯房間了呢?”
“走錯房間……”
“晚上有蚊子,你出門肯定會關門吧?天那麼黑,你第二晚住,難道不可能走錯?”
“就算是走錯了,那之後懷全他們也把房間找了,沒有啊。”
“如果神炭就是他們仨偷的呢?當時你隻找了一個房間就出去找不虛長老封鎖神廟了,隻有他們在院子裡,如果起了歹心,完全有時間扔掉玉盒,把神炭藏起來。”
“啊?神炭不是鼠尾巴偷的嘛,他都承認了。”懷仁在一旁吃驚地說道。
“那鼠尾巴既然都承認了,為什麼說不清是怎麼偷的?要麼他撒謊,神炭不是他偷的的,要麼他就是和懷全他們一夥的,他為了包庇懷全他們故意不說。”我反駁道。
“嗯,我走錯房間倒也確實有可能,但你懷疑懷全他們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嗎?”餘燼接著問道。
“沒證據啊,可這是唯一一種人為偷竊的可能了呀。要不是他們,那就隻能是那什麼五鬼搬運術了。”
餘燼沉思了半天沒有說話。
“懷全他們仨人呢?”我問了一句。
“師兄他們因為師傅被打了氣不過,早上便趕著馬車去了白雲城,打算請殘骸長老過來幫忙。”懷仁回答了我的問題。
這哥仨不會跑路了吧?我在心裡嘀咕。可即便現在去把他們追回來,也沒證據定他們的罪啊。
“要不我們派個人跟上去盯著他們?一方麵是怕他們跑了,另一方麵如果說神炭真是他們偷的,那出遠門這段時間很可能會有什麼動作。”我向餘燼建議道。
“嗯,懷仁你……”
“彆了,懷仁還是留下來照顧您吧。我去找不虛長老再派個人。”我打斷了餘燼的吩咐。
懷仁之前一身煤灰的古怪還沒解釋清楚呢,說不定他們師兄弟四個都是一夥的。
我趕緊小跑著去找不虛長老說明了情況。不虛長老雖然派了人去,但多少也有點不情不願。
之後我又去到了福生的住處,大概了解了一下靈匣丟失的情況。這回倒不是什麼密室,但就是沒人看見小偷能怎麼辦?沒聲音、沒痕跡,一點招都沒有。我都有點想轉行做小偷了,這案子根本就沒法查呀。
我和福生說了一下餘燼長老的最新發現,想問問他的看法。結果福生一臉關愛智障兒童一樣的表情看著我。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怵。
“你知道包大發被燒的那些契據值多少錢嗎?”福生問我。
“值多少?”
“幾千萬!如果餘燼長老不編個說法,你覺得他能賠得起嗎?”
我這社會閱曆到底還是淺了呀。是啊,哪有那麼巧的事,粘了神炭灰的契據早不燒晚不燒,一到你餘燼手裡就燒了。他讓我來,恐怕就是想讓我這個憨憨來給他當人證吧?
到了中午天終於放晴,我離開了神廟打算買些材料重新配製火藥。路上又看到了很多包大發的仆人和打手,他們在挨家挨戶地找人補簽契據,一般小門小戶的肯定也不敢賴賬。而大額借款涉及到抵押物什麼的,肯定有很多人證,應該也能補簽回來……吧?
第二天一早,懷仁又來給我報信。
“馬先知,或許真被你說中了,師兄他們真的有問題。”懷仁還有些著急。
“他們人呢?”我問道。
“去追師兄的人昨天晚上就回來了,沒追到啊。按理說早上師兄們趕著馬車出發不久,騎馬半天怎麼也能追上,可就是沒見到人。問了路邊的牧民也都說沒看見,所以師兄們肯定是沒去白雲城。”
“那就趕緊找啊,昨天剛下的雨,路上應該還有車轍印。”我急忙說道。
“已經派人去找了,遠處的牧民都沒看見,應該沒跑遠。師傅隻是讓我來和你說一聲,多虧了馬先知的神機妙算。”
“現在也隻是純猜測,還不好定論。對了,你回去最好再查一下懷全他們的人際關係,或許他們之前就和鼠尾巴或者包大發認識。畢竟餘燼長老回錯房間屬於偶然事件,如果是臨時勾結,鼠尾巴應該沒這麼仗義。”
“人際關係?我和師兄們從小一起長大,都是第一次來黑石城,不可能認識鼠尾巴和包大發吧?我回去再仔細查查,多謝馬先知。”
懷仁走後我也犯了嘀咕,如果他們是第一次來黑石城,那就對不上了呀。難道鼠尾巴撒謊?他在包庇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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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完煉鐵廠,順便又找了一次南大。從他那裡得知了鼠尾巴的詳細情況十幾年前鼠尾巴的父親是官府商隊的一名普通護送員,有一回去華夏行商意外救了一個人,那人據說新建的大涼國的什麼官。為了報恩,這位官員便給了鼠尾巴父親一張貨單,說隻要按貨單上的東西買來,便可以高價賣給大涼王。鼠尾巴的父親回來後便和親戚一起湊了些錢,隻買了很小的一部分。結果就是這很小的一部分,竟然就賺了十幾倍的利潤。大涼國離烏斯也不遠,鼠尾巴的父親為了不繼續向東耽誤時間,當場便辭了商隊的工作。跑回來湊錢、貸款,終於將貨物置辦齊了。幾個月後鼠尾巴的父親再次帶著貨物回到了大涼,那位官員人倒是還在,可大涼國沒了。
曇花一現的大涼國隻存在兩年就被唐國滅了,而那個原本要被官員拿來當冤大頭的大涼王也要被送到長安處死。
一堆賣不出去的貨物、運輸費、再加上錢莊和親戚借的錢,很快就壓垮了一個普通的家。鼠尾巴的父親在一次親戚的激烈催債後,選擇了自殺。不久後母親也鬱鬱而終。
起初父母的去世還沒有打倒十幾歲的鼠尾巴,他還在努力地找工做,可他隻要稍有點存款,他的親戚就會來催債,最後隻能破罐破摔,成了混混。而且經曆了這些之後,鼠尾巴就再也不信什麼交情,這麼多年也隻有過幾個酒肉朋友,從不與人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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