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飛聽到她喊他的名字,“哼!”
宋曉梅解釋,“你沒去找他,我去找他了。”
“我是去他們家找他的。”
“他脾氣還挺大,說跟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見麵當不認識。他可不認識我們是誰。”
“我跟他說,你受傷了,我們現在需要人幫助,問他能不能幫我們。”
“你猜怎麼著?之前還說不認識我們,聽說你受傷,還挺擔心,說能幫我們。”
“我也不能白叫他不高興啊。”
“我就對他明說,我們原本就想這周末,來返聘他回去,幫我們看場子的。”
“但你受了傷,說要暫停返聘,等你好了再去問他。免得讓他誤會我們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他一聽,哭得那個窩囊。”
“我問他為什麼哭,他又不告訴我。”
“我說我們給他400元一個月。他說都行。”
“曹陽飛媽媽很高興,讓他跟著我們好好乾。”
“還叫曹陽飛從此改過自新,不能再做不好的事。”
梁書韻挺高興的。
但她還是板著臉問曹陽飛,“你怎麼想的?”
曹陽飛都沒想到,她們本來就打算返聘他。
他聽說梁書韻受傷,需要人幫忙,他就想著,他就再幫她們這一段時間。
等幫完她們,他們之間繼續橋歸橋,路歸路。
他沒想到,她們哪怕有了許文博,卻還是想用他的呀,還給他開工資!
他沒想到,這兩女人,原來還有心。
曹陽飛想來又感動,又想哭,“我沒啥想的,我就跟著你們乾。以後,你們一個是我的老大,另一個就我的二老大。”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梁書韻發現,曹陽飛為人能行。
雖然他能力上有欠缺,但心有熱度。
宋曉梅不止一次欲言又止,想替他說好話。
但苦於他是小癟三,苦於梁書韻冷冰冰,她沒敢說。
梁書韻哪能讀不懂宋曉梅的眼神。
可她該熱的熱,該冷的冷,不能放任曹陽飛隨意。
梁書韻清冷地說,“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來談談你的能力,和待遇的問題。”
曹陽飛聽到能力兩個字,有點慌張。
他正是因為沒能力,才混到今天這地步。
她們能給他400元一個月,他感覺是天價了!
以往他做門童,做苦力,一個月不過150元!
他不感到待遇有問題,她們想給他砍一半,他也沒問題。
但說到能力,他心裡就慌!
梁書韻見他緊張的模樣,歎一口氣,悠悠地說“首先,我們要肯定,你在前麵看場子的那幾天,做得非常棒。”
“你有時間觀念,準時到現場。”
“你還有力氣,眼裡還有活兒。”
“有能力以及有意識,去幫忙乾活,這非常難得!”
曹陽飛已經做好被批一無是處的準備,但他沒想到,她說的是這樣的!
他在她眼裡,是好的,是有可取之處的!是棒的!
這和他以前在彆的工作地方,在那些老大眼裡的他,完全不同!
在那些老大眼裡,他就是蠢貨,他就是廢物,他一無是處!
可在梁書韻眼裡,他是能行的!
曹陽飛越想越哭,眼淚忍不住掉。
梁書韻繼續說,“你不僅有力氣,有眼力幫忙乾活,你還能判斷事情的輕重,知道被占場地,會對我們不利,你能勇敢地站出去,扞衛我們的權利。”
曹陽飛越聽越扛不住,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