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幾經波折,可算在一處山前停下,她看到了一片青苔包住的假門。
想必這就是何仙姑所說的試煉之地。
不多時,空氣中的熒光開始聚攏,她好奇之際,水裡那盞琉璃燈就不受控製的飄起來了。她眼前突然一陣星星,頭暈了一會,不多時,便暈厥在了假門前。
此時已然過了很久,她申時入睡,再次彼岸海起碼有半天,確切不見此處有何處破綻可尋,莫非真的要沉睡一輩子了然!
她沿著河岸一直往下走,果真看見一個山洞。綠葉包裹,藤蔓條條框框,卻半遮掩著漆黑一片的洞口。
眼見她就要進去了,可裡頭實在太黑了,她取下腰間的玉佩,往裡麵注入法力,隻要玉佩通靈,散著金色的光芒,把周邊照的通亮通亮的。她順著一路的岩石戈壁,小心翼翼的邁步,沿著台階前行。她舉著玉佩七拐八拐的,總算順著洞來到中心,眼前一個明晃晃的東西照的她無處現身,金光籠罩,全身覆蓋著一層藤蔓,被呈在一塊平緩的岩石上。也許它在沒有藤蔓遮掩的情況下真的會亮瞎眼,她扯下衣袖,折成條狀,捆在眼前摸索前行。
她清清楚楚聽見此處有蛇,蛇吐著蛇信子朝她聚來,她臨危不亂的祭出桃木劍,臨陣磨刀,抵禦毒蛇的進攻,可見此處陰冷潮濕,恐怖至極。
突然有一條蛇橫豎飛來,竄到她的腳跟狠狠地咬了一口,她中毒了,那種疼痛將她的小腿麻痹,她栽在地上。她不哭,伸手就將毒蛇抓起來,誰料另一隻勇猛的撲來,一把咬住她的手,她手心的桃木劍落地,她呻吟不止,咬緊牙關挺過去。這些都不是普通的蛇,而是具有靈氣的毒蛇,修為已有百年,妖毒至深。
此處若不是人間煉獄,怎的會如此可怕,先是無法看見被毒蛇咬傷中毒,關鍵是無人救治怕是會暴斃而死,無人替她收屍該不會就要被這些毒蛇吸乾精血,暴屍荒野。
“我的娘親哎,我該怎麼辦呢,前路茫茫,後路無果,身處險境的我該何去何從,之前都是娘親保護我,所以我無所忌憚為所欲為,犯錯也不怕後患無窮,娘親總是幫我擺平一切,我才能安靜快樂的度過三千歲,如今娘親不在了,我便要履行諾言好好活下去,逆境生長,闖出這絕境,絕對不向命運低頭。”
說完她卯足了勁往更深的洞裡走,身後的蛇群也緩緩的跟上。
此刻她雙唇烏黑臉色鐵青,雙眼布滿血絲,視線裡好像蒙上了一層白霧,越往裡走越模糊,她不斷回頭,確保身後的蛇群沒有跟上,才敢坐下來運功療傷。
南宮皓月心口一緊,猛的從口裡嘔出一口黑血,左腿已經被蛇毒麻痹失去了直覺,頭也像裝了幾千斤鉛樣重,她屏氣凝神,在洞裡一棵樹乾旁坐了下來。
此處山洞壁上垂下很多樹須,陰森之際,時不時從錯綜複雜的山洞裡傳來嗚咽的叫聲。
不多時,南宮皓月用手從蛇咬的毒口裡逼出毒血,但蛇毒狠戾,光是人力放血,還緩解不了,她癱坐在地上全身酸軟。
此刻再想往後撤怕是不行了,前方還不知有什麼危險,隻能大膽嘗試了。
她扶著牆沿,緩緩前行,空氣裡隱隱泛著寒意。
走了幾百步,來到一個小小的房間,那燭台之上,赫然放著一具棺材,周身冰氣環繞,通體透亮,牆麵上刻畫著一些壁畫。
南宮皓月擦了擦眼,意圖看清牆麵的畫,這第一幅,是一個光著上半身的男人手裡拿著麥穗抬頭看著天上的雲,他身後是一群朝拜的小人,而他們前麵躺著一個身體隻有半截的女人。
第二幅,雲朵上站著一男一女,男人手裡拿著銅鑼,女人手裡拿著一麵鼓,還有一個猴頭人身的人在身後舉著旗幟,奇怪的是,他長了三隻手,隨後,雲下刮來了大風,雲間雷電猶如霹靂,可一滴雨也沒下,然後那個身體殘缺的女子卻站了起來,與祈雨男人執手。
第三幅圖,很暗,因為畫麵有所破損,隻看得到先前祈雨的男人手裡舉起一個嬰孩,好像要把嬰孩祭祀。
而後麵幾張就更為模糊,她一瘸一拐看到最後,最後一張,是一群女子在河邊浣紗,她們歡聲笑語,水裡卻伸出一隻觸手,纏住了其中一個女子的腳,想要把她托下水去,而一位手拿斧子的男人高高掄起斧子,想要斬斷觸手。
這大概是一個國家幾百年風調雨順的過程吧。
南宮皓月撫摸著冰白的棺材,看到裡麵隱約的躺著一個黑影,她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推開了一點冰棺,裡麵躺著的是一具骷髏殘骨。
南宮皓月嚇了一跳,骷髏枕著斑白的頭發,皮毛還穩穩粘在骨頭上,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但她的雙手是放在肚子上的,看來死前十分安詳。
棺材板子徹底打開,南宮皓月才發現這個身形和骨架,明顯是一具女屍,她又在周遭看了一眼,發現了女屍手腕處被衣服蓋住的,是一隻手鐲。
“奇怪,人都已經成骷髏了,這個手鐲怎麼還在。”正想拿起屍體的手好好查看,才發現骷髏的下顎動了動,她這才驚覺自己冒犯到了她,連忙退到了棺材旁,便跪倒在地叩了三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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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棺材拜了拜,默默念叨“晚輩無心叨擾,不過我被困在這,實在找不到出路了,望您老人家不要怪我,等我回到現實,定給您燒香祭拜,還請您莫要到我的夢裡來嚇我,現在也千萬不要詐屍!”
南宮皓月起身,輕輕拿起了骷髏的手腕仔細端詳著手鐲,這個鐲子通體成奶白色,隻有些許碧綠鑲嵌其中,輕輕摘下後,她對著一邊的琉璃燈,使勁瞧也瞧不出什麼花樣。
彼時,琉璃燈光彩大放,手鐲突然也跟著大放異彩,緊接著,南宮皓月便原地佇立,思緒不知被帶到了哪裡。
她猛的嚇了一跳,忽然聽到身邊響起了嘩然的鼓聲,她睜眼一看,竟來到一片長滿荒草的土地,身邊,站著無數的人,他們圍著一個比周圍人身體更大的男人,也圍著台上那隻剩下半截的女生,那人明顯像是被大刀斬斷了身體,身邊捆綁著很多高粱杠和稻禾以及樹枝,而女人的下身則被倒懸在一個木架上。
“願天神顯靈,浴火重生吧我的愛人。”隨後那個男人遞過小人給的火炬,緩緩前行,將火把丟進了稻草和柴火裡。
大火熊熊燃燒,直到很多黑色的灰被風帶起,燒了一會,台上的女人再也看不到了。
過了一會,狂風大作,天空響起悶雷,一道照亮天際的閃電撕開了天幕,雲顛之上,站著畫像上的三個神仙,想必他們就是風神雷公電母,可是雨伯怎麼沒來?
不等南宮皓月好奇,那大火中,走出了一個身體完整容光煥發的女人,她雖披散著頭發,笑的卻十分瘮人,眼含熱淚,滿心滿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也十分開心,徐徐向前抱住了男人,相擁而泣。
身後的小人依舊匍匐著,齊聲喊著“天神顯靈,天神顯靈。”
彼時,天氣放晴,神仙亦不知所蹤。
緊接著畫麵一轉,來到一個崎嶇的山脈,男人與女人寒暄了幾句,女人手裡多了個嬰孩,笑著交給了男人,男人抱著嬰孩,獻給天上的神明。
那個小孩通體金光,緩緩離開了男人的手,飛升進了雲裡。
畫麵再轉,一張輕紗帷幔邊,蹲著無數小人,床上是女人放肆的大笑,笑了很久,緊接著一聲稚嫩的笑聲從床上傳來,大概是一個母親在逗孩子笑吧。
隨後,畫麵再轉,一個女人在林子裡笑著,手裡卻不停采著菌子,她的身邊,是很多看著她流著口水也在做哽咽流著淚的狼。
為什麼所有狼好像都在哭呢?
狼群哭著相繼奔走,南宮皓月原以為會上演什麼悲情相認劇,大概是這個女人對狼群很是親密,所以它們才會接近她吧。
不多時,女人又恢複了愁容表情,身後跑來一個年輕男子,他一臉怨憤打了女人一巴掌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女人哭的更傷心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南宮皓月不解,這個世界好像有問題,但不知道是哪裡奇怪了。
再轉,男人和女人在一個光亮的山洞裡,兩人衣不蔽體,正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南宮皓月臉一紅,忙著避開了這種香豔的畫麵。身後傳來了女人的哭聲,男人也在哭兮兮的。
再轉,男人哭著把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帶到了一座碉樓上,並看向天外的烏雲說“我已經帶你看過世界上最好看的風景,你可願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