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揚州春_冰心美人憐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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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揚州春(1 / 2)

大大的世界,小小的我們。

這些年來,南宮皓月一直在人間遊曆,世間幾經曲折衰敗,早已日新月異萬象更新。

她不再執著於尋找白雪嵐的蹤跡,也許海棠林根本不複存在,白雪嵐也隻是她在窮途末路時幻想出來的天神。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推動著她去做甚,最先在蓬萊收到信件,她便馬不停蹄跑到人間,留在了羌吾鎮外,第二次,她收到信件,來到巴山洞尋找親人,第三次,根據上封信件以及頤長的提示,得知白雪嵐曾在雲夢澤經過,來到雲夢澤後又不見人影。

而這三個地方都出現過一個人,那就是無涯。

南宮皓月後知後覺時,自己已經不知走過了多少城邦,人間已過五年。

她站在揚州最高的酒樓上,坐看萬千天燈徐徐升天,承載著人們祈願的天燈照亮了原本黑暗的夜,也讓每個人有了片刻祥和的依存。

她酌著小酒,倚靠在紅欄杆邊,看著樓下的萬家燈火,魚龍鬨市繁華未褪,而樓上,是孤單的酒客和遊子。

來去都是一個人,所有在她身邊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像手裡的流沙,攥得越緊流失得越快。

唯有一輪清月,永遠高懸天涯,除去陰天,它總會在東山升起,陪她一同熬過濕寒孤單的夜晚,漸漸的,隻有一輪清月,與她相看兩不厭,永遠相互依偎。

人間的年,總是很熱鬨,孩子們又到了一年裡最開心的日子,收著大人的紅封,跑到小巷子裡買飴糖甜水,樂此不疲的。而大人端來了一年裡最為豐盛的餐飯,闔家團圓坐在一塊飲酒對詩。

往往這個時節,流落在外的他鄉客都會千裡奔赴回家,隻為承歡在尊堂膝下。隻可惜,這樣皆大歡喜的日子,還有人無家可歸,孤零零對著寒月兩兩相望。

普天之下,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位小友,年關將至,眾人皆闔家團圓,你怎的一人在此風口處獨酌?”隨著一聲雄渾有力的話語響起,原本一片靜謐的氛圍瞬間被打破。

南宮皓月微微側過頭去,隻見一個身著樸素衣衫、麵容略帶幾分滄桑之色的男子正朝著自己緩步走來。

他的手中穩穩地端著一隻小巧精致的酒杯,杯中清酒微漾,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南宮皓月輕抬眼眸,神情顯得有些散漫隨意,口中淡淡地回應道“家中已無親人相伴,值此煙花盛放之夜,雖有美景當前,但身邊空無一人能與之共度團圓時刻,故而隻能借這美酒來麻醉自己,尋求些許歡樂罷了。”

說話間,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遠方那逐漸升騰而起的絢麗焰火之上。當那些璀璨奪目的火花映入她的眼簾之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憂傷之情。

男子聽聞此言後並未停下腳步,而是繼續一步一步堅定地向著南宮皓月走去,並開口說道“原來如此,看來今日你我二人皆是孤單之人呐!既如此巧合,同在這熱鬨非凡的酒樓之中相遇,倒不如一同圍桌坐下,開懷暢飲一番,互訴衷腸可好?”

南宮皓月稍稍遲疑了片刻,隨後輕輕伸出右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輕聲說道“那就有請閣下入座吧。”

男人動作優雅地端起酒壺,然後輕車熟路般順勢坐在了小巧精致的桌子旁。

他微微眯起雙眸,凝視著夜空中綻放得絢麗多彩的焰火,輕聲呢喃道“這焰火縱使再怎麼絢爛奪目,說到底不過是冰冷之物罷了。即便看了千遍萬遍,也難以溫暖人的內心啊。”

此時,南宮皓月緩緩抬起眼眸望向眼前這個略顯落寞的男子。

隻見他身著一襲素雅潔淨的長袍,儘管正值寒冬臘月、天寒地凍之際,但身上僅僅穿著兩件單薄的衣裳。

她不禁心生關切之意,出言詢問道“若是覺得寒冷難耐,何不增添些衣物呢?既然此刻無人關懷,那麼公子理當自立,冬添衣飽餐飯才是。”

男人聽聞此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儘杯中的那杯清冽薄酒。

而後,他再次將目光投向夜空中如流星般劃過天際、瞬間嘩然綻放的焰火,悠悠歎息一聲說道“身體感到寒冷還隻是表象,真正讓人感到寒意刺骨的實則是那顆早已冰封的心呐。”

聽到這裡,南宮皓月似乎有所觸動,她亦順手拿起桌上的一盞溫熱黃酒輕輕抿了一口。隨著酒液入喉,她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迷離恍惚起來。

沉默片刻之後,她終於開口問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那人聞聽此言,連忙站起身來朝著南宮皓月拱手作揖,並以一種謙遜有禮的語氣回答道“在下乃揚州城中一名普通醫士,姓杜名仲。平日裡便居住在西城錦繡苑旁邊的那家小小醫館之中。”

南宮皓月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種熟悉的感覺,她意識到有一種珍貴的藥材竟然也叫這個名字。

於是,她不禁輕啟朱唇說道“杜仲公子,我覺得您這名字與您甚是相稱呢!就如同那杜仲一般,有著行醫救人、懸壺濟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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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一抹溫和而謙遜的笑容。

他輕輕倚靠著身後那張精致的小桌前,微微擺了擺手回答道“姑娘過獎!身為一名醫者,救死扶傷本就是分內之事。至於名字嘛,不過是我們在這人世間行走時所用的一個代稱罷了。”

南宮皓月嘴角微揚,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隻見她優雅地拿起酒壺,為自己斟滿一小杯美酒。

然後,她動作緩慢卻又不失風度地將酒杯舉至眼前,輕聲說道“如此說來,杜仲公子必定是遊曆四方之人吧?想來定是見識廣博,閱曆豐富啊。”

杜仲微微一笑,依舊保持著那份謙遜的姿態,稍稍低下頭回應道“在下確實曾涉足不少地方,但也僅是略窺一二而已。觀姑娘的言談舉止皆非凡俗,而且聽口音似乎並非來自揚州本地。想必所經曆過的風土人情、名勝古跡,未必會比在下少。”

南宮皓月聞言,先是輕輕一笑,接著緩緩舉起手中的小盞,將其穩穩地端到麵前。

她抬起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凝視著杜仲,略帶調侃地說道“公子為何遲遲不問我的名諱呢?莫不是早已洞悉我的身份來曆?”

話畢,她毫不猶豫地仰頭一飲而儘,那豪邁灑脫之態令人為之傾倒。

許是酒勁上頭,說著話也膽大了三分。

杜仲端正身體,臉上呈現不同方才的沉著冷靜,“你我皆在遊行路上,為四海漂泊的無家遊子。我方才也說了,名諱不過是行走世間的代稱,並不重要。”

南宮皓月嗤笑一聲,倒是小瞧了這人的伶牙俐齒,“我有些醉了,就不陪公子賞月了,先行告退。”

南宮皓月用纖細的手劃過臉頰,索性到樓下去結了銀錢。

杜仲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不禁浮現一抹淺笑,“彆來無恙,小師妹。”

緊接著,隻見他緩緩地抬起手臂,刹那間,耳畔傳來一陣急促而淩厲的簌簌風聲。定睛一看,他那寬大有力的手掌之中,竟緊緊握住了一支閃爍著寒光的銀箭!箭頭鋒利無比,仿佛能輕易刺穿一切阻礙。

然而,麵對這緊張的局勢,他卻顯得異常淡定從容,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我不過隻是一介小小的醫者罷了,諸位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大動乾戈呢?”言語之間,透露出一種與世無爭的豁達與坦然。

就在這時,樓頂上傳來陣陣清脆的瓦片碎裂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與此同時,沉重的腳步聲也如悶雷般響起,顯然有人正在屋頂急速奔行而來。這嘈雜的聲響交織在一起,讓人無法忽視。

杜仲聽聞此聲,不禁眉頭微皺,迅速抬眼望去。

隨後,他身形一閃,敏捷地轉過身去,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原地。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剛剛閃開的瞬間,一道銀光疾馳而過,原來是第二支利箭射向了他剛才所站之處。

這支箭威力驚人,不僅將地麵射出一個深深的孔洞,更是失手擊碎了他原本握在手中的精致酒盞。

酒液四濺開來,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點點繁星墜落凡塵。

而杜仲則毫發無損地躲在了一根粗壯的廊柱之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變得格外犀利,猶如獵鷹一般緊盯著對麵與自己平齊高度的房梁之上。

借著皎潔的月色,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名身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正靜靜地端坐於房梁之上。他的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刀身反射出清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你們這些家夥,還真是賊心不死啊!莫非非要取走我的這條小命才肯罷休嗎?”杜仲衝著那名黑衣男子大聲質問道。然而,回答他的唯有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夜空中高懸的冷月灑下的清輝。

“你要刺殺我,還不換個時辰,如此良辰吉日,你不回家中團圓反倒追蹤我,沾了滿手血腥,該如何是好?”

那人紋風不動,靜坐於房梁之上,一柄長弓也正對著他藏身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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