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的確和紫庸人做了一些交易,但那些交易他都是派的他的暗衛首領親自去做。
除了他自己和暗衛首領,絕不會再有第三人知道,就連他的母後也被瞞在鼓裡。
馮時更不可能知道,若他真與紫庸有所勾結……
慕容翊幽深的瞳孔閃過一絲殺意。
背主之人該死無全屍!
他沉沉盯著沈浪片刻,又坐回椅子裡,目光幽幽地看向沈浪。
“沈都督,你要知道,紫庸於我國意味著什麼,紫庸與我京州相隔三州二十四城,你是想說,紫庸人穿過我國重重防線潛入了皇城?”
沈浪跪在大殿中央,微垂著頭,聲音不卑不亢,“紫庸人如何潛入我國邊境,又是何時潛入皇城臣不知,臣隻是昨日在禁軍抓住兩個行蹤鬼祟之人,連夜審問後得知馮時與紫庸有所勾結,茲事體大,臣不敢耽擱,因此第一時間便前來向殿下彙報。”
慕容翊不想聽這些,他隻想知道馮時是不是真的瞞著他勾結了紫庸。
“你審出了什麼?”
“馮時於一年多前加入了一個名叫天眼的組織,據那兩人所說,天眼組織乃是紫庸與南楚人合夥創建,其創建目的暫且不知,而那兩人便是跟著馮時一起加入的天眼。”
慕容翊臉色陰沉,“你如何確定那兩人所說便是事實?”
“臣昨夜在那兩人身上發現一個特殊的紋身。”沈浪從懷中取出一張折疊的紙張托在手中,“臣來之前已經讓人畫了下來,請殿下過目。”
一旁的太監很有眼力見地將東西取走展開,而後交給慕容翊。
慕容翊盯著那紋身圖案沒有說話,但周身氣壓明顯低了許多。
沈浪便接著道,“此紋身是一隻眼睛,便是天眼組織的標誌,那兩人加入天眼後便紋了這個紋身。”
“據那兩人所說,凡加入天眼之人都會紋上這個紋身。”
“來人!”慕容翊聽罷沉聲一喝,殿外很快進來兩名龍鱗衛,慕容翊放在案上的手緊緊握成拳,沉聲道,“去將馮時帶上來。”
那兩名龍鱗衛領命而去,大殿中諸臣交頭接耳。
“殿下,十多年前紫庸與南楚之戰舉國皆知,紫庸士兵殺我南楚百姓十餘萬人,此仇當不共戴天,若真有人勾結紫庸當罪無可恕!”嚴正肅然而立,蒼老身軀在這一刻格外挺拔,他神情嚴肅,語氣鏗鏘。
他是文臣,他未上過戰場,但那些年的戰報他都一一看過不止一遍。
所謂文可安國武可安邦,他上不了戰場,卻也有一副定國安邦的脊梁。
當年北境與紫庸長達數十年的戰爭,他在朝中日夜周旋爬上戶部尚書的位置,便是為了確保邊關戰士們每年的糧草物資齊全。
但烽火關前駐軍將軍還是敗了,在十多年前,烽火關城破,白將軍戰死,其妻女被俘,邊關數以萬計的百姓被屠殺,他不曾親眼見過那樣的場景,但當他拿到那染血的急報,看到滿城百姓化作冰冷數字的人命時,他恨透了紫庸。
他與白將軍算是故交,是先帝登基第一年時科舉武舉的文武狀元。
白將軍為人爽朗耿直,他欣賞白將軍的為人,因此與他交好,後來白將軍受命前往北境鎮守邊關,這一去便是幾十年。
他們時常書信來往,他知道他在邊關娶妻生有一女,他愛慘他的妻女,往往信中大部分都是誇讚妻女的內容,他為此還調侃他多年。
後來烽火關城破,他派人多方打聽,得知白將軍的妻女被紫庸士兵擄走,他的妻子被欺淩慘死紫庸營帳,他的女兒被擄回了紫庸王城自此杳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