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無聲輕歎了口氣。
“臣是受太女殿下吩咐給公子診治的,若是隻留下傷藥,太女殿下定會怪罪,還請公子配合治療,莫要讓臣為難。”
“……如此,就勞煩張太醫了。”
既然張太醫這樣說了,季墨玉也知道躲不過去了。
“請公子伸出手,臣為您把脈。”
小六識趣的在一旁另外搬了一個小凳,季墨玉伸出左手,張太醫就在膳房,坐在小凳上,為季墨玉診脈。
很快,左手診完,張太醫示意季墨玉伸出右手,季墨玉遲疑了片刻,終是緩緩伸出了那隻慘不忍睹的手。
“嘶。”
即使張太醫見多識廣,也在看到季墨玉的手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季墨玉的手如今已經不能讓慘不忍睹來形容了,他的手早已腫的有兩個手掌那般高了,整個手上已沒一塊好肉,鮮血早已凝固,五根手指也腫的像豬蹄似的。
“這……”張太醫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季墨玉卻不在意的笑了笑“不過是被人踩了幾腳,張太醫還要把脈嗎?”
“臣先替公子上藥吧。”
張太醫剛才已經把了季墨玉右手的脈,也知道了季墨玉的身體情況。
季墨玉大多受的是外傷,隻是身體有些虛弱,但受了這麼重的傷,即使處理及時,今晚怕是也會不好過。
他從藥箱中拿出藥膏,但就在他準備替季墨玉上藥時,季墨玉卻收回了手
“張太醫也看過了,我手上的傷雖看著恐怖了點,但卻是皮外傷,張太醫還是把藥膏給我讓我自己塗。若您還不放心,我讓小六當著您的麵替我上藥就是了。”
張太醫是女子,即使年齡已經大了,季墨玉也不想她觸碰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手掌中央此時還插著一根銀針,因為現在手腫的太厲害,銀針又刺穿了手掌,所以看不到。
但若是張太醫幫他上藥,就能看到那根銀針了,也能猜到他身上還有其它傷。
可他不願讓淩昭鳳知道君後對他用了針刑,不想君後在淩昭鳳心目中的形象被破壞。
但張太醫卻沒如他的意,她強行將季墨玉的手拉了過來,一邊幫他做著清創,一邊解釋
“你手傷的這般嚴重,單靠上藥怎能恢複,臣先給你做清創,等……這是什麼?”
當將季墨玉手上的血跡基本上清理的差不多時,張太醫總算看到了那根銀針。
季墨玉此時已經疼的冷汗直流,他沒有回話,而張太醫哪能猜不到。
又看著季墨玉腫的不成樣子的五指,張太醫蒼老的麵容上閃過一抹憤怒
“君後竟然不止對你動了針刑,還用了這般嚴酷的酷刑。”
“您……您知道我被君後用了針刑?”季墨玉喘著粗氣問道。
張太醫點了點頭,他拿出一個小鉗子,本想將季墨玉手心中的銀針拔出來。
可銀針刺的太深,沒有辦法,張太醫隻能拿出小刀,先將銀針周圍的肉小心割開了一點。
“呃!”季墨玉早已疼的咬住了嘴唇。
張太醫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六與清澤按住季墨玉,兩人急忙上前,按住季墨玉,防止他亂動。
“臣離開前,太女殿下就已經告訴了臣,君後對您用了針刑。臣能看的出來,太女殿下是在乎您的,今日陛下來看她時,她還提出封您為側君。”
“啊!”隨著張太醫話音落下,銀針也被拔了出來。
季墨玉疼的徹底癱倒在小六的身上,張太醫早已取出藥膏,小心的塗抹在季墨玉的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