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的路上,被親爹抱懷裡的朝朝,小大人般拍著與爹並行的三叔肩膀。
“三叔好樣的,等回去我就想辦法給你去枷昂。”
力道不大,卻因為枷鎖,李澤豐疼的想皺眉,顧及到小侄女,他還是生生忍住了,強撐起笑安慰。
“朝朝好意,三叔心領了,隻是我們一家已得朝朝照顧許多,朝朝莫要再為三叔費心。”
“誒,三叔,彆跟我見外呀,不過是銀子的事,我有!樂意給三叔三嬸花!要是三叔過意不去,就當是借我的唄,回頭有銀子了再還我就是,大丈夫不拘小節。”
李澤豐宋氏聽了不由好笑,可一個黥刑,兩顆東珠價值已不是他們輕易能還得清的。
再借?他們總不能一直占親哥與侄女便宜吧?這與他們的初衷不符,心中便猶豫。
“還是不必了吧……”
“什麼叫不必呀,三叔,你不能這樣!你不好意思欠人,也得為我三嬸還有三哥四弟想想呀,你若倒下,他們怎麼辦?三叔,沒娘的孩苦,沒爹的孩更苦!”
這一聲苦,說的李澤豐一僵。
抱著朝朝的李澤林胳膊更是一緊,愧疚難當。
自己一當爹的人,還需女兒護,是他無能。
“乖寶,是爹不是,爹錯了,爹以後改。”
“爹,你乾啥呢?乖,彆鬨,我跟三叔說正事呢。”
見自家傻爹情緒變化,朝朝急,最不會哄爹的她忙轉移話題,“三嬸你快勸勸我三叔啊。”
李澤豐好笑侄女的著急,對上妻子期盼目光,李澤豐長歎,終是點了頭“好,三叔聽我們朝朝的。”
朝朝大喜,“好耶,走走走,爹,三叔三嬸我們快快回去。”
朝朝卻不知,回頭這夫妻倆得了銀錢,去了一趟陳山那回轉時,終於自由的李澤豐,雙手與朝朝奉上了一張欠條,還讓她非收不可。
而另一廂,在他們離開後,老羅氏看著消沉氣憤的大兒,為免兄弟成仇,終是顫著手取出身上最後珍藏的一串陰沉木佛珠,將其交給大房。
“兒啊,娘老了,隻剩這個了,你且拿去疏通關係,把枷鎖鐐銬去了吧。
你二弟被那妖精迷了眼,你不是不知,眼下二房就剩四丫頭那孽障,他本就心有虧欠,如何不護?
你是當大哥的,一母同胞親兄弟,莫要跟他計較,這佛珠我做主,便不與老二分,都給你,就算我這當娘的替老二補給你的,你莫要再氣。”
鬨這一場,為的無非就是銀錢疏通罷了。
見親娘居然拿出東西,李澤成心中不是不怨,心說早知如此,你早點拿出來豈不是相安無事?非要鬨這一遭,讓自己被個小輩打臉,麵都掛不住,何必呢!
李澤成怨,哪知親娘的平衡之道。
被親娘塞了甜棗,還憋屈的不得不接,不得不謝。
老羅氏見長子如此,自己生的孽障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