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眼角又通紅起來，她喃喃自語，“小婉，你爸爸走了，難道你也要丟下媽媽嗎？”
到底是她養大的女兒，還是有感情的。
蘇母坐在沙發上不說話，霍靳陪在身邊。
兩人默默無聲。
蘇白石的葬禮是霍靳操持的，他畢竟是蘇婉的爸爸。
蘇婉不在的日子，霍靳幾乎不住京漢，他每次一回去，鋪天蓋地的思念朝他襲來。
他受不了。
蘇母回了房間，霍靳推開了蘇婉以前住房間，坐在她的床上，他把粉色的被子蓋在身上，那上麵似乎還有她的香味。
霍靳把被子放在鼻子間，貪婪嗅著屬於她的芳香。
“婉婉你在哪裡？”
“我後悔了，我不應該把成一欣保釋出來。”
“我不應該凶你。”
“你出來好不好？”
他眼尾紅了。
不知過了多久，霍靳站在她的書桌上，想象她坐在書桌前畫設計稿的樣子，書桌前還有一幅她還沒完成的設計稿。
這是一套男士的西裝。
他看著眼底掠過震撼，西裝的設計加入了她獨特的創意，很彆致。
設計稿的右下角寫著‘靳’字。
霍靳拿著設計稿的手顫抖了一下，這是為他設計的？
霍靳的目光再次看向設計稿，越看越像是新郎的禮服。
確實是新郎的禮服，蘇婉親自給霍靳設計的，她想他在和她的婚禮上穿。
在這張設計稿的底下，還有一張，霍靳拿起來看，這是新娘的婚紗。
一字肩，魚尾裙擺，簡約大方。
霍靳看著設計稿，想象蘇婉穿上這件婚紗的樣子，他的眼尾漸紅。
原來，她在默默準備著這些。
霍靳把設計稿收好，他拉開抽屜看著裡麵小玩意，抽屜裡有一個禮盒，他打開看著。
當他看見裡麵的玩偶小熊，雙眼露出震驚。
小婉怎麼會有跟他一模一樣的玩偶？
塵封了十幾年的記憶在這一刻湧出來，他想起了他小時候哮喘發作，那個在停車場救他，還送他玩偶的小女孩。
她嬌聲嬌氣的聲音在他心裡回蕩，“哥哥彆怕。”
“我把小熊送給你，它可以陪著你。”
霍靳記得，她手裡有兩個小熊。
所以後來成一欣說是她救的他，他是懷疑的。
可他又沒辦法否認，因為他後來看了停車場的監控，確實是成一欣和他的媽媽把他送來的醫院。
霍靳把小熊拿在手裡看著，它已經很殘舊，毛也掉了不少。
門敲響了，蘇母道“阿靳，我熱了些飯菜，你要是餓的話就吃點。”
“我不餓。”
蘇母看向霍靳手裡的小熊玩偶，她回憶了起來，“這是小婉的爸爸在她六七歲的時候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本來是一對的，她說送了一隻給一位大哥哥。”
“她有說那位大哥哥叫什麼名字嗎？”
“沒說。”
“不過倒是說了那位大哥哥有哮喘。”
霍靳聽到這裡幾乎可以確定，蘇婉就是小時候救他的那個小女孩。
他為什麼會這麼入心？
那時候的他剛被接回霍家，整個人惶惶不安，而且在這之前，他和媽媽被霍老爺子趕出家門，在外頭生活了八年，嘗儘了人間冷暖。
突然有一個小女孩闖入他的心，她送的這隻小熊陪伴他度過了無數個無人問津的黑夜。
“嗯。”霍靳喉嚨發緊，心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蘇婉就是那個小女孩，想起他以前乾的那些事，心更自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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