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烏雲織就一張厚重的天幕,終是再度遮蔽了蒼穹。
劍拔弩張間,細碎的沙礫與泥土劇烈地沸騰起來。它們霎時化作漫天驚鴻,於雲霄間盤旋激蕩,使得整片蒼穹都不禁為之抖了三抖!
隨著一道道漆黑的陰雷在雲層間翻滾咆哮,再回首,整片大陸已是滿目瘡痍。
倘若再經曆一場混戰,眾人腳下這最後一塊相對平整的大陸恐是也難逃劫厄。
而眾人何嘗又不清楚這一點?
但隻要把最有嫌疑的流氏乾掉,他們方能有一線生機,否則……橫豎都是一死!
——
“。”
眼見雙方劍拔弩張的模樣,原本那疼得打滾的三人頓時停了下來。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忽然露出了一抹深味的笑容。
此時這般僵持局麵生怕一不注意對方便會出手!哪還有時間顧及什麼傷員?
三人眼珠一轉,趁著無人注意迅速匍匐著脫離了戰場中央。如今的三人好似那蜥蜴一般,拚命壓低身體朝後爬去,生怕被這群靈修發覺沾惹上半點是非!
而眼看著距離諸靈修愈來愈遠,三人的喜色也已是溢於言表。管他光不光彩,保命要緊!
“大哥,這,這樣就算完成了吧?”
“廢踏馬話,難道我們還要參戰不成?這裡麵哪有我們打得過的?”為首的布衣青年狠狠瞪了一眼同行之人,嘶聲說道。
“大人所說的我們已經做到了,我……我們已經安全了!”
“現在隻要保命就好!”
“這,這樣的話,大人就會放過我們嗎?”另一同行人也附和道。
“萬,萬一大人不認的話……”
“那又怎樣?大不了屆時再伺機行事,總比在這類靈境等死強!”
“。”
其餘兩人聞言,頓時也沒了聲音。
布衣青年見狀也埋下頭來,拚命劃撥著四周的泥土。
感受著侵入指甲的泥土,他頓時咬緊了牙關。
隻要是能活命,一切都值得!戰火一觸即發,誰知會不會將他們也卷進去?若不是被邪人拿性命作脅誰願意乾這送命的勾當!
為保命已在類靈境呆了兩三年之久,不知看過了多少靈修因此而喪命。他可不想和他們一樣!
他可還等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呢,怎能折送在這裡!
現如今……現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脫身,然後——
“——”
正這麼想著,三人忽感頭皮一涼。
悠悠金光其好似天際驚雷一般不期而至!
命懸一線的刹那,三人近乎本能地從地麵彈射而起,金光沿著胸膛劃掠而過,瞬間撕碎了他們的衣物。
‘!!’
三人麵色倏然變得慘白,滯空的身體旋即一僵。
恰在此時,腳下的土地仿佛活了過來,數條水蛇幽靈般攛掇而出!
隻見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束縛住了三人的四肢,硬生生將其拖拽回了地麵!
“噗呃?!”
三人悶哼著應聲落回了地麵。
此刻他們也顧不得什麼摔出的淤青,看著眼前的璨影,頓時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
他們又怎曾想到,正值這般氣氛僵冷之時居然還有人注意到他們?!
而眼前之人,正是那最為棘手的秦沐澤!
帶頭的布衣青年連忙收起了驚恐的目光,望著秦沐澤故作鎮定地笑了笑
“啊哈哈哈。好,好巧啊。”
“早就聽聞秦公子的五行靈技甚是精湛,今日親自感受果然不同凡響啊。”
“公子不去找流氏對峙,找我們作何呀?”
“找你們作何?”
秦沐澤望著三人,笑眯眯歪了歪腦袋。
“你們說呢~”
——
——
畫麵一轉。
流瑩等人與其餘六支隊伍的氛圍也已是愈發緊張!
聽著咯咯作響的靈器與刀釜,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眼前的情勢,光蒼白的解釋也已是徒勞無功!
“流氏,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站在眾靈修最前麵的彪形大漢瞪凝著流瑩,沉聲怒喝道。
“還是說……你就打算魚死網破了?”
“。”
流瑩炯然盯凝著彪形大漢的怒顏,暗暗攥緊了粉拳。
對方當然是在挑釁,但偏偏流氏現在就是理虧,倘若現在說一個不字,未來就是與整個大陸的天途靈修作對!
除非將對方所有人殺人滅口。但那樣與魔修還有什麼區彆?
“要不這樣如何?你自刎證明清白,我們就信任你們流氏。”
‘!’
聽聞此言,且不提流氏一行人,就連歐陽氏和長生都不禁麵色一變!
讓流瑩自刎,那豈不是要了流氏老小的命?
雖說流氏天才雲集,但流瑩身上的秘密足以值所有人的項上人頭!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所有人也就不用出去了!
“自,自刎?!”
流瑩瞪大眼睛踉蹌地後撤了幾步。
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會提出如此要求!
而且這一幕……不是曾在離桑林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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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流瑩莫名嫣然一笑
“好啊。”
“那你總要給我一把刀吧,我自己又不忍心自己凝練刀釜。”
“小姐!”
“大能叔。”
“……”
還沒等流大能再開口,流瑩忽然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
而眼見她一副決絕的模樣,自己一時竟也啞然說不出話來。
他當然是決不允許她出事,隻要她有半分尋短見之意,哪怕有違道義也得將她救下來!
但流瑩的眼中,卻並非是那般黯然的神色。反而更像是……自信?
“。”
彪形大漢聞言也是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