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談這些也沒什麼意思,她那時候也笨的可以。
明明又呆又傻,卻被人帶的勉強有些聰明。
“哎呀~”
“分不分彆的都不算很重要,隻是陸陸還不明白。”
路羽腦袋一歪,側在背板的靠枕上,遠離了些葉凜硬邦邦的胸膛,活像個沒骨頭的鹹魚。
“其實分彆沒有那麼可怕,65萬個小時後,當我們氧化成風,就能變成同一杯啤酒上兩朵相鄰的泡沫,就能變成同一盞路燈下兩粒依偎的塵埃。
宇宙中的原子並不會湮滅,而我們,也終究會在一起。”
長長的歎氣聲,控製不住拉長尾音。
這真的和她這個理智且理科至上的人很不搭,而且她這個人本身活的都不需要多麼精致,小時候滾海滾沙子都是正常事,把自己弄得跟小花貓一樣。
“乖乖,這是你想跟陸陸說的?”
“我哪有那個本事,就我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也是她學的。
用愚笨但記憶力還算好的腦子,記住了不少東西。
“這是你對死亡的理解?”葉凜抬手揉上了路羽的太陽穴,緩解她又困又緊繃的神經,垂下眼簾的時候聲音柔軟。
“算是吧。”
“算是?”
“就是一半一半。”
“還有另外一半的文學著作?”葉凜笑。
路羽隻是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沒說什麼卻仿佛像是什麼都說了的樣子。
當然是一半了。
這段話是一個人說的,自然不能概括另一人的。
路羽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麼,眯了眯眼,眸中突兀的浮起無人能觀察到的情緒。
未儘的後半段文學著作也沒什麼。
畢竟都是實實在在的文學著作,不過是多加了段述之於口的場景罷了。
[但是太陽,他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都是旭日。
當他熄滅著走下山去收儘蒼涼殘照之際,正是他在另一麵燃燒著爬上山巔布散烈烈朝輝之時。那一天,我也將沉靜著走下山去,扶著我的拐杖。那一天,在某一處山窪裡,勢必會跑上來一個歡蹦的孩子,抱著他的玩具。
當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嗎?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將一個歌舞煉為永恒。這欲望有怎樣一個人間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計。]
這才是她當時學到的完整版。
小時候完全聽不懂看不懂理解不了的兩句話,偏偏就被她記到了現在。
除此之外的還有很多很多句話。
但想這些也沒什麼大用,路羽對死亡和離彆的理解隨著長大已經有了想法,和這兩句話都有關係,也都沒太大關係。
可能記住的不是這些話本身。
路羽似笑非笑,晃了晃腦袋還是將自己仿佛碎成八塊的身體撿了起來,手肌肉記憶的搭在了觸控板和鍵盤上,重新處理著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