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小獸般的吼叫在氣氛昏暗而朦朧曖昧的會所走廊乍然響起。
走廊裡很靜,已經有周圍其他包廂的人探出頭向這個方向看,但人人都隻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就直接關了門,沒再理會。
時念歌的心驟然沉了沉,寒意乍起,心跳聲和吞咽口水的聲音此刻格外清晰,身體裡已是燥熱難耐,不安而騷動。
……
不受絲毫威脅,黑衣人往走廊張望了圈,見沒有引起多大騷動,又朝麵前的女孩走了兩步,微微俯下腰身。
“時小姐,這裡可不是呼救的好地方,不會有人多管閒事——你要是再這麼不識好歹,我們可就來強的了,到時候把身上哪裡磕到碰到,就不要怪罪了。”
說完,又重新直起身,瞥了眼麵前急切想要將手掙脫出來,眼神痛恨又驚惶似的,甚至還蔓延出一絲絲恐懼和無助的女孩。
“放手!我沒有答應過你們老板的交易!”時念歌腿軟得厲害,思維越來越遲緩混沌,掙紮的力度也比之前小了很多。
要是真被帶過去,且不說會發生什麼,萬一蕭路野也同樣被下藥,再想出來就難了。
蕭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時小姐,勸你識相些,你一個這麼年輕的女人想接手時達集團,也要看看我們老板同不同意讓你去登上那個位置,你父親的這個公司,從很早之前所有的掌控權就在我們老板手裡,你父親也有意讓你嫁過來,既然已經把你從美國叫回來了,他什麼意思你也是懂得,躲了這麼幾個月你也躲不出我們老板的手掌心,還不如乖乖就範。”黑衣人多了兩句,睨著已然沒什麼力氣的時念歌,手上的力氣小了很多。
老板……
難不成是蕭路野?他到底跟樂樂講了什麼?!
太多的思緒填滿腦海,混亂而不堪。加上藥性的逐漸散發,時念歌隻感覺腦袋一陣生疼,眼色也越來越急,完全無法鎮定下來。
腦中一道白光飛快閃過,逐漸印出一個溫漠而雋永的臉龐。
秦司廷……
所有的千言萬語,千思萬緒,此刻全都濃縮成了他的名字,像是鐫刻在心底,視線越是模糊,思維越是混亂,男人的神情就越是清晰,越是深刻,在腦海裡越是揮之不去。
腦海裡甚至萌生出近乎瘋狂的想法——
打電話,打電話給他。
……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他不會來。
她喘了兩口,努力矯正著自己的呼吸和思維,儘量不去多想,壓製住自己毫無章法的思維,努力專注於眼前的視線。
頓了頓,女孩閉了閉眼,再次開口“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打算踩在我們時家的頭上,當初我爸就不該把手裡的權利大半都交給他,什麼老板?還不是借著合作的關係一步一步吞噬了我們時家的一切,現在拿著屬於我的東西在我麵前叫板,誰給他的資格?誰給他的勇氣?仗著自己家大勢大就可以這麼目無王法了嗎?”
“時小姐,你還是理智一點,進房間去跟我們老板好好談談!”
“我讓你們走開!”時念歌脊椎骨驟然傳來一陣酥麻,臉色潮紅不堪,每一次的大力揮手都用儘全力,“放手!把手放開!再不放手我真的報警了……”
“時小姐……”
“滾開!”
“時小姐,你還是趕快跟我們進去,老板如果生氣了的話,你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放手!彆碰我!”
來回推扯糾纏間,女孩的氣勢越來越弱,氣力已然用儘,但仍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