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奔波勞頓讓若蘅兩眼無神,精神渙散,眼皮像是千斤大石一般壓下來,她拖著累垮的身體失落地回到霓雀莊,讓她極為寬慰的是,霓雀莊沒有因為阿兄的離開而陷入停滯,而如往常一樣有序地運轉著。她想也沒想,直接倒在床上睡了過去,直到晚間方才醒了過來。
“二莊主,你醒了。”硯池從朔瀟閣迎出來,“姑爺吩咐,等你回來,讓你去下賬房。”
“姑爺?”若蘅的腦袋簡直轉不過來,“你是說林二郎?”
“是。”硯池結巴道。
“林二郎就林二郎,哪裡來的姑爺。”若蘅被氣到。
“餘奇說,夫人這麼吩咐的。”硯池拿手指著正在跨進門的餘奇。
餘奇聽到若蘅質問,本想退出門去,不料被硯池擺了一道,隻得進來說“夫人說是莊主交待的。”
“莊主醒了?”柳若蘅驚喜道。
“是。莊主清醒了會,還把林二郎請上淩晚渡,請林二郎代為管理莊子。”餘奇飛快地說完。
“他是個外人,阿兄怎麼對他這麼放心。”
“娘子,莊主當著麵,把家裡的鑰匙交給林二郎的。”片刻沉默後,餘奇拿出一封信,“這是之前莊主留給娘子的手書,剛找出來,說給您。”
若蘅駐足,打開手書“原來阿兄一早就做好了各樣的準備。”她合上書信,“知道了。”她接著往房外走著,問道“那個刺客怎麼樣了?”
餘奇瞥了一眼硯池,不作聲響。
“怎麼了?”柳若蘅追問道。
隻見硯池跪了下來道“二莊主,是硯池看管不力,讓他逃走了。求二莊主懲罰。”
柳若蘅心裡微微一笑,臉上露出寬宥的笑容“他是天舞門的高弟子,咱們莊裡的武丁都不是他的對手,你一個什麼武功都不會的人,怎麼阻擋得了他。”
硯池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起來吧。”柳若蘅道,“他是怎麼逃出去的?”
“聽武丁們說是,掙脫了繩索,越窗而逃。”
“去柴房看看。”柳若蘅道。
待她與硯池、餘奇跑到柴房的時候,林堃遠正在柴房內查看。
“這個人比較有意思吧?”柳若蘅笑問。
“他在蓬萊洲數年,一直在洲上做些雜活,勤勤懇懇默默無聞,我們以為他隻是話不多而已。”
“這就叫真人不露相。”林堃遠拿起繩子,看到被割斷的繩子道。
“藏得再深,總有破綻,終有一天,會露出馬腳。”柳若蘅暗下決心道,然後她忽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便吩咐道,“硯池,去準備點吃食,一會兒吃完我去看看阿兄。”
硯池低頭想著,林二郎有沒有發現有人給他遞了割繩的刀子?會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二莊主會不會在他的引導下察覺些什麼,自己靜靜在細算,卻沒有接若蘅的話。
“硯池。”柳若蘅又喊了一遍。縮在一旁的硯池這才抬起頭來,目光對到柳若蘅的眼神時,有些恍惚。
“去準備點吃的。”
“好。”
硯池剛要鑽出柴房,卻被林堃遠喊住,嚇得她膽晃了三回,但好在背對著林二郎,她深吸一口氣才回過神來。
“不用了,蘅香樓馬上要開張了,我想請你試試菜。”林堃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