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切都變得很順利。
肖宿一碗助產藥喂下去,白芷玉沒費多少力氣就產下了一位皇子。
但因孕期胎內不足,皇子體貌瘦弱不說,剛一落地,便在卿澄的眼皮子下咽了氣。
卿澄也是頭一次經曆這種事,看著自己的孩子就這樣死在自己眼前,說不痛苦那是假的。
念在這是卿澄的第一個孩子,卿澄還是為其取了名字,單取一個冕,名喚卿冕,與緬字同音。
白芷玉受不了這諸多打擊,加之服用了安神的湯藥,始終處於深度昏迷狀態。
當然,這些是展自飛事後告訴我的,他也抽空去了樟怡宮探望,隻是白芷玉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極差,去了兩次都沒能親眼見上一麵。
我默默聽著,心裡不住地感慨。
原書中其實對白芷玉被迫生產有著詳細的描寫,隻是跟展自飛告知於我的版本有些出入。
原書中,白芷玉在落胎前,卿澄都是時刻陪伴左右的,而且事發前,白芷玉正和卿澄就在一起,並非後來趕到。
看來我走的所有劇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原書的軌道。這是不是代表著,我憑一己之力,改變了書裡所有人的命運?
看著眼前默默傷神的展自飛,我抿了抿唇,小聲安撫他。畢竟在展自飛心裡,無論白芷玉如何兩麵,她都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也是他真心喜歡過的女子。
末了,展自飛收起神傷,下意識看向我。見我眸色淡淡,唇瓣輕抿。展自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順勢轉移話題道“前幾日您寫下的紙條,奉六公公給我看過了。”
說完,展自飛從懷裡掏出一包油紙和一個小包袱,轉身擱在桌案上。
我垂眸掃向油紙包,轉而伸手將包袱拆開。露出裡麵的火石和火油。
“多謝展大人了。”
我側頭含笑。
展自飛朝我微微欠身,臉上卻掛著陣陣憂心“如此……會不會太冒險了?若是一個逃脫不及,可是會被燒死的……”
“隻有這樣,李氏的屍身才能助我蒙混過去。”
我眼也不抬道。
“隻是……”展自飛顧慮道“您為何突然要得這麼急?難不成李氏已經……?”
我胸口猛地一縮,霎時想起卿澄那日所為。
“有備無患,免得日後再出什麼紕漏。”
我到底沒將卿澄那日的所作所為告與奉六和展自飛。倒不是因為羞恥,而是……不知該怎麼說。
畢竟這種事不光彩,我又沒辦法報警抓他,還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它爛在肚子裡。
反正也快出宮了,沒必要給自己,給旁人找不痛快。
臨走前,展自飛特意指了指桌上未開封的油紙包,笑容溫和地提醒我“拔絲地瓜,記得吃。”
我順著展自飛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含笑頷首“謝過展大人。”
展自飛輕輕一笑,順著暗道鑽了出去。
之後,按照慣例,我將拔絲地瓜等均分成了四份,一份優先送到嫽常在處,等著午飯時,再將剩下的三份給章台他們帶去。
打包好,我緩緩扣響了嫽常在的房門,屋內依舊安靜地出奇,我推門朝裡麵探去,卻見嫽常在正無比平常地坐在長凳上,垂頭擺弄著什麼。
我不禁有些驚訝,之前的嫽常在大多臥在床上,看上去奄奄一息。可今日的她卻顯得正常無比,雖然身子還有明顯的帶病狀,精神卻變得愈發好了。
對此,我卻猛地僵住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