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才終於得以緩口氣。
騰伯的語氣實在不算好,彆說是與他對峙之人,就連我一個偷聽的,都覺著壓迫感十足。
糾結再三,我終於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即便碰不見騰伯,能問問老大老二也是好的。
雖然他們未必會給我說,但興許我能有個頭緒呢?
想清楚之後,我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奉六,而後小心起身,將蓋在身上的棉氅順勢披上,緩緩撥開轎簾。
外麵的冷風徹骨異常,轎廂內攢了一夜的熱氣,也在此時傾瀉而出。
我擔心凍醒奉六,便迎著風,急忙鑽出轎廂,隨後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而後才四下環顧,朝老大老二休息的地方緩步踱去。
他們夜裡通常會就地宿在生起的篝火堆旁。但當我走去的時候,那團篝火已經熄了,焦炭狀的柴火堆裡,則全是黑絮樣的紙灰。
我隨手撿起一邊的挑火棍,對著那團黑乎乎的地方翻了翻,希望能找到些有意義的東西。
結果,一無所獲。
我有些氣餒,隻能說騰伯做事真是一絲不苟,幾大摞宣紙,就這樣無一幸免的被焚毀。
我將挑火棍放回原處,起身使勁裹了裹身上的棉氅,抬眸尋找起老大老二的身影。
可當我轉了幾圈,竟愣是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也太奇怪了。
他們前腳才說完話,這會兒應該走不遠才是。
我愈發覺著奇怪,便想著先去找找騰伯。
騰伯休息的地方,是在離我們轎廂不遠的一處簡易帳篷裡。
原本我們的意思是讓他同老大老二一起,在篝火邊休息,亦或是跟我和奉六宿在轎廂,但騰伯說什麼也不肯。
一說篝火離我們轎廂較遠,若是出了什麼事,不能及時趕來;二說轎廂太小,睡兩人已是勉強至極,他若是舔著臉同我們同宿一處,隻怕失了身份,還擾得我和奉六睡不安寧。
總之,他甘願席地睡在車前,這樣,他說他才能安心些。
但我們考慮到騰伯的年紀這麼大了,若是不慎著涼,可就不是生場病這麼簡單了。於是在我們的再三堅持下,他才終於願意在我們轎廂附近搭個帳篷,又在帳篷前生上火,免遭風寒侵襲。
當我過去的時候,帳篷裡是空的,帳篷前的火倒是才熄不久,從裡麵還飄著一縷灰絲帶一樣的煙。
人呢?人都去哪了?
我呆站在帳篷前百思不解,正當我無奈決定打道回府,身後赫然傳來一連串輕緩的腳步。
“阮姑娘,你在這做什麼?”
我有些心虛地被驚了一跳,片刻才敢僵硬轉身,與腳步的主人對上了視線。
“啊……沒什麼,擔心您夜裡會冷,想著過來看看您。”
騰伯眼下烏青一片,一看便知幾乎徹夜未眠。
看來藏在他心裡的事,著實搞得他難以安穩。
“騰伯,您沒休息好吧,可是夜裡太涼?還是……心中有事未結啊?”
最後一句,我說得十分小心謹慎。
一來是忍不住想要試探,二來則是擔心騰伯會嫌我多管閒事。
騰伯也果然不出我所料地怔愣,而後竟又是那副複雜至極的眼神,直戳戳地落在我身上。
見他久久不言,我愈發覺得緊張。
“這裡說話不方便,還請……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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