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在得知南枝回來後第一時間去了珠鏡殿。
“南枝娘娘,南枝娘娘。”一個黃色的小墩子衝了進來。
南枝笑著與方梨調侃道,“還是宮裡的夥食好啊,瞧著我們太子殿下整個人都圓了一圈。”
“是啊,殿下可比咱們走前胖了不少。”方梨說還不算,手上還比劃著。
胖了不少的太子殿下撇撇嘴,“我這是長身體,現在看著圓,過幾日就抽條了!”
“喲,長身體啊,又是誰哄著你呢。”南枝將沈渠迎了進來,這胖乎乎的手牽著可真軟乎。
沈渠剛想開口,想起自己答應過那宮女會保密的,便立刻抿緊了嘴。
南枝隻當是他身邊哪個討巧的內侍,她將沈渠帶到桌案前,那裡擺滿了自己和方梨帶的民間小玩意兒。
“呐,選吧,都是你的。”
哪有小孩能抵擋住玩具的誘惑,沈渠立刻撒開南枝,衝到了桌案邊。
各色新奇的玩意兒引得他挪不開眼,“這是小人兒嗎?”
方梨立刻上前演示道,“是啊,殿下快看,這小人還會動呢,這個是它的小馬。”方梨將一個木頭小馬遞給沈渠。
沈渠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瞧瞧這個,都忙不過來了,“南枝娘娘,民間是不是還有很多好吃的,過幾日你帶我出去,我能都吃一遍嗎?”
“你是太子,我隻能偷偷帶你出宮,再說了,我還沒答應你呢,你怎就知道我會帶你出宮。”南枝隻當是沈渠在說玩笑。
“曾祖說的呀,說你回來後便會帶我去絳州看我姨母。”
“絳州?”
南枝看了看方梨,看來溫國公要用上她了。
碧雲天
沈確看著眼前兩枚一模一樣的通寶,“不語,你確定這惡錢出自絳州局?”
自從沈渠發現江南的稅收有問題後,花不語便著手調查此事,誰知在查到去歲江南的朝貢時發現了不對,“去歲蘇州府共繳稅銀共五萬一千兩,其中兩萬兩繳的是通寶,我一箱箱查了,就一箱不對。”
花不語繼續說道,“這江南地區的通寶一向用的是揚州局造的,揚州局的鑄錢司習慣在通寶背麵留一個小小的‘昌’字,這箱卻沒有,因此這批通寶不是出自揚州局,而且我聽過了,這箱通寶的聲音沉悶,必是是次品,我朝規定,次品通寶皆應銷毀,不該在世麵上流通,且這批惡錢的重量比普通通寶稍重一些,所有的鑄錢司中隻有絳州局的通寶會重一點,這批應該是絳州局的次品。”
“絳州局是河東裴家在管吧。”沈確掂了掂那惡錢,的確稍重,聲音也低沉許多。
“沒錯,絳州局的現任鑄錢監是裴青陽,他的父親裴遠道是河東節度使。”花不語回答。
“父子同在一地做官,吏部也允許?”按照規定,親人不可在一地入仕,更何況父子?
“呃,我也問了,吏部說,舉賢不避親。”花不語一聽就是借口,不就是因為裴家在河東勢大嘛,吏部當現在的陛下好糊弄?
沈確氣笑了,他將手中的通寶一扔,“好一個舉賢不避親,我倒要看看,這裴青陽有多賢德,能讓吏部為他破例!”
花不語趁機插了句,“這裴青陽的夫人出自崔家,崔成黛。”
沈確抬了抬眼,“又是溫國公。去把蘇漁召來,鑄錢的事自然要問她了。”
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