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刺入肉體的聲音在南枝耳邊響起,痛呼聲不斷,南枝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一股外力撈起,逃離了這裡。
臉上傳來冰冷的觸感,南枝抬頭看去,“沈確?”
風塵仆仆的沈確身著鎖子甲,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
“如何?上次在汴州沒救下你,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沒想到這回這麼巧,我剛到絳州便遇上了你在逃命,你說咱們是不是很有緣啊。”說完這番話,沈確低頭朝南枝笑了一下。
南枝心裡恨得牙癢癢,可是她現在整個人都被他揪著,動不了,“這緣分不要也罷,不過太子和皇帝都在這裡,京城怎麼辦?”
“山人自有妙計。”
此時遠在京城的花不語坐在龍椅上,人皮麵具蒙得他氣都喘不過來,但是他還要安安分分的聽那些老頭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好氣哦,但是還要保持微笑,讓他知道是誰要刺殺太子,他一定弄死他!
好煩,我知道禮部侍郎貪汙了,我能怎麼辦,殺了他嗎?
花不語用力握了握手,怪不得陛下老了許多,都是被這群人念的!
“阿嚏!”沈確打了一個噴嚏。
“陛下還沒告訴我,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呢!”南枝坐在石頭上,質問麵前的沈確。
“若我說是有人告訴我的,你信嗎?”
南枝滿臉都寫著,我不信。
沈確歎了口氣,“你們出發十日後我便收到了一封密信,說有人要趁機截殺你們,阿渠是兄長唯一的兒子,我賭不起。”
“我本想著趕上你們,看你們安全進了絳州城就好,誰知我剛趕上你們,你們就遇襲了,我與不言會合後便分頭行動,我負責找你,他負責看著裴家。”
“陛下也懷疑裴家?”南枝問。
“太巧了不是嗎,你們剛到就被盯上,要知道這河東可是裴家的地盤,這地界發生什麼事他們不知道?”
沈確將馬解開,“休息好了嗎?好了我們便去會會裴家。”
沈渠自出生以來從未有過這種經曆,從小他就是太子,身邊的人把他當珍珠一樣護著,哪像昨夜,一晚上沒睡,跟著方梨將整個絳州翻了個底朝天,可是就是找不到南枝的蹤跡。
沈渠找了個樹蔭默默蹲下,他看著地麵,眼淚啪嗒、啪嗒就落了下來。
方梨來時看見的便是這副場景,破破爛爛的小墩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方梨在沈渠身邊蹲下,“殿下怎麼了?”
沈渠悶悶地說,“南枝娘娘會不會找不到了,她是為了救我才失蹤的,方梨,是不是我害了南枝娘娘?”
方梨輕輕地拍了拍沈渠的背,“胡說,害了娘娘的明明就是那幫歹徒,在那種情況下,不論是誰都會選擇保護幼小的,與你的身份沒有關係,人嘛,就是要愛老、護幼的。娘娘現在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呢!”
沈渠抽抽噎噎的問,“是嗎?可是我心裡好慌呀,南枝娘娘要是回不來了了怎麼辦辦?”
“是誰在咒我?”
沈渠一聽這聲音便像一顆圓滾滾的球一樣滾了過去,“南枝娘娘!”
南枝看著抱在自己腰上的小墩子,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妄我那麼努力地救你,你居然咒我去死,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就那幾個小人,能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