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磨的婚姻製度雖可以多妻多夫,但所有人都明白,如果真的尊重一個女人的話,是不會將她推出去服侍其他男人的,他們唯一想不通的,是元梅為什麼不允許拓子哥和彆的女人睡覺。
不理解是不理解,可他們尊重拓子哥的選擇,也沒人願意因為這件事跟阿妹唱反調,隻要人家小兩口願意,他們作為外人還瞎操心個什麼勁呢?
想著,眾人紛紛端起酒杯,朝兩人表示祝福,但拓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回頭看元梅,後者則笑嘻嘻的端起猜叔手邊的酒杯一飲而儘,還順道端走了靠近這邊的辣子雞。
猜叔十分不滿,一張老臉瞬間黑了,元梅見狀,又越過但拓的肩膀,將手搭在桌角上,身體壓下但拓的腦袋,努力湊到猜叔麵前道“猜叔,你現在真的不能吃辣的,對胃不好,咱得把身體養好不是?你先忍忍,過了這一陣兒就好了。”
“要多久?”猜叔挑眉。
“半年左右。”元梅一臉認真的答道。
“半年?”猜叔皺起眉頭,有些不爽的抱怨道“不係講胃炎很快就能恢複嗎?為什麼要半年那麼久?”
元梅嘿嘿一笑“猜叔,我說的不是你半年以後就可以吃辣了,而是你清淡飲食以後,最多半年就習慣了,到時候太重口的東西你就吃不下了。你先忍忍,怎麼說都先把胃養好,好了以後你可以適量的喝一點酒,但是現在不行。”
猜叔白了她一眼,不耐煩的甩甩手,元梅見狀嘿嘿一笑,索性直接鬆開了按在桌角的手,將整個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但拓後背上。
後者沒防備,身子晃了一下,隨即趕緊挺直上半身,雙手扶住元梅的胳膊,支撐著不讓她摔倒。
飯桌上,除了貌巴以外,所有人都表現的很開心,但拓注意到了自家弟弟的失落,笑容僵硬了一瞬,卻聽另一邊的元果大咧咧的抿著果汁道“貌巴,我一直想問,你那個項鏈是哪兒弄的啊,看著還怪有意思的,改明兒我也搞一個戴著。”
貌巴側頭看了他一眼,強顏歡笑道“這個是狼牙,我和我哥宰了個狼,拔了牙做嘞。”
“很帥!”元果舉了舉杯子,貌巴也很給麵子的仰頭乾了一杯。
眾人見狀,紛紛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貌巴身上,東拉西扯的跟他喝酒,一頓飯還沒吃完,這傻孩子就喝多了。
元梅給但拓使了個眼色,扶起貌巴的胳膊將他送回房間。
貌巴知道扶著自己的人是元梅,他緊緊攥著元梅的手,難過的將她抱在懷裡嗚嗚的哭著訴說著自己的愛意,訴說著自己的痛苦,和對哥哥那卑劣的嫉妒之情。
元梅輕輕拍著貌巴的後背,低聲安慰著,直到他哭的睡著了以後,這才脫去他的鞋子,將人安置在床上,用沾了溫水的毛巾擦去貌巴臉上的淚痕後,望著他的睡顏低聲歎道“對不起,早知道你會這麼難過,我當初就不該招惹你。”
說完以後,她輕輕扯出薄被蓋到了貌巴身上,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床上的貌巴卻再次睜開眼睛,失神的盯著緊閉的房門。
你招不招惹我,我都會喜歡你,可為什麼偏偏你是個華國人呢?如果你不是華國人就好了……
元梅不止一次嫌棄過勃磨混亂的婚戀製度,她隻接受忠誠的愛人,作為交換,她也會給與對方同等的忠誠,現在,她把那份忠誠給了哥哥,就代表著他徹底失去她了。
貌巴呆呆地盯著天花板,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手中緊緊攥著元梅送過每一個朋友的玉牌,心中卻空落落的,好像有誰在那裡開了一個洞,寒冷徹骨。
另一頭的飯桌上,元果見但拓的眼睛一直往門口瞟,便笑嘻嘻的端著杯子湊上去找存在感“拓子哥,你跟了我姐,我是不是得改口叫你姐夫呀?”
但拓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元果的杯子“我聽妹兒嘞,你等一哈問妹兒嘛。”
此言一出,便引得眾人哄堂大笑,眾人紛紛揶揄他被婆娘管的死死的,元果卻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笑嘻嘻的附和道“我當然也得聽我姐的了,畢竟我可是娘家人,不聽我姐的聽誰的?”
一旁的猜叔噗嗤一樂,促狹的挑挑眉接口道“嗯,阿叔也是娘家人。”
眾人聞言又開始笑,七嘴八舌的笑話他們拓子哥,元果也跟著笑,沒成想剛舉到嘴邊的酒杯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大巴掌打偏過去,抬頭就看見元梅黑著臉罵他“剛紋的身皮都沒掉完呢,誰讓你喝酒了?”
元果認慫的速度比他喝酒的速度快多了,立馬老老實實的將酒杯遞給元梅,灰頭土臉的滾回去喝飲料了。
元梅仰頭周了(周,方言周起來(掀起來),周桌子(掀桌),周盤子(不小心把盤子弄翻了),把酒周了(一口乾了)……屬於一個動詞。)元果端過來那杯酒,拍拍但拓肩膀,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後,又慢悠悠的繞過桌子,回到了她一直坐著的桌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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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左邊的位置應該是凜昆的,右手邊的位置是元果的,今天凜昆出門接水,於是她的位置就被林芊芊暫時占了。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但拓,又小心翼翼的抓住元梅的衣角,見對方疑惑的回頭看過來,林芊芊忍不住有些害羞,垂著腦袋湊到元梅脖頸邊(個子矮,夠不著耳朵。)低聲問道“姐姐,他們是不是逼你了?那個拓子哥看起來不像好人,我怕他欺負你。”
小姑娘擔心的雙眼通紅,看的元梅一陣想笑,輕輕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沒關係,我也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