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去的晚,眾人吃罷晚餐,猜叔回房休息,兄弟們便聚在小竹屋裡開茶話會。
元梅來之前,他們也會聚在這裡玩,那個時候,他們都是配著西瓜喝啤酒,自從安全屋開起來以後,兄弟們的食譜裡就加入了元梅友情讚助的各種零食。
元梅回房快速衝了個澡,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也跑到竹屋裡去湊熱鬨,原本見到她還無比熱情的兄弟們今天卻顯得十分冷漠,甚至都沒人招呼元梅落座。
她掃了一眼垂頭喪氣坐在但拓右手邊的貌巴,心中了然,板著臉雙手插兜,緩緩踱步到但拓身側,拎起旁邊一張小板凳坐到了貼近他桌邊的斜對麵,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但拓,嚇得他連瓜都不敢吃了,緊張的一個勁用手抹嘴巴。
眾人麵麵相覷,還是跟元梅最好的細狗試探著問了一句“小妹,你冒氣噶……嘞個……”
“哥!”元梅似笑非笑的轉頭盯著細狗,左手無意識的摸向後腰,隱含威脅的低聲嘟囔道“你們都誰最願意帶但拓出去玩?”
細狗委屈極了,嘴唇哆哆嗦嗦,猶豫了好半天後,默默的將腦袋轉向彆處,瞥見元梅轉過頭以後,又悄悄給了他拓子哥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後者抿了抿嘴,無意識的咀嚼了一下,一雙眼睛不知所措的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被眾人回避以後,又可憐兮兮的看向元梅。
“好吃嗎?”元梅眉眼彎彎,卻看不到半分笑意,聲音中也沒有溫度,冰冰冷冷的,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死感暴增,讓人都要以為她馬上就要搖身一變,現出勾魂惡鬼的原形了。
但拓雙手互相搓著,呆呆地看著元梅,冥思苦想半晌,愣是不知該如何辯解。
元梅站起身來,又將雙手插進口袋,居高臨下的盯著但拓的眼睛,麵上的表情消失的一乾二淨“西瓜,好吃嗎?拓,子,哥。”
但拓猶猶豫豫的捏起麵前一片西瓜,往上舉了一下,似乎試圖遞給元梅,但見她這副模樣,又怯怯的收回了手,不尷不尬的將西瓜舉在胸前,跟要給人敬酒似的,逗得本就有些憋不住了的元梅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但拓呆呆的仰頭看他,腦門上卻被元梅輕輕親了一下,後者笑嘻嘻的從背後摟住但拓的肩膀,越過但拓的腦袋,在他手中的西瓜上咬了一小口。
但拓條件反射似的將手中的西瓜切成小小一條,又直起身子,用手虛虛托了一把元梅的屁股,防止她不小心摔倒,感覺到元梅依舊摟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後,他有些僵硬的動了動腦袋,卻沒敢回頭,隻悶悶的叫了一聲“妹兒……”
“嗯。”元梅應了一聲,將嘴裡的西瓜咽下之後,主動安慰道“沒事兒,你不用緊張,我不氣這個。
剛才那是逗你玩人呢~你和德江,咱們兩個在一起之前的事兒了,你跟了我以後不出去找就行,放心吧拓子哥,我不生氣,真的。”
但拓仍有些不放心的側頭看了她一眼,得到了元梅一個溫柔的親親,遂也放下心來,喜笑顏開的將人摟進懷裡,撅著滿是西瓜汁的大嘴湊了上來。
“哎,彆蹭我,你走開!哎呀~走開,彆蹭我~~~”元梅伸手想要阻止,又不想弄一手黏糊糊的西瓜汁,一個遲疑,就被但拓得手……哦,不,得嘴了,氣的她一邊抹下巴,一邊嘟嘟囔囔的埋怨個沒完。
兄弟們見元梅沒發飆,也逐漸放下心來,若無其事的繼續吃吃玩玩。
元梅不情不願的噘著嘴,從凜昆手裡接過濕巾擦手擦臉,但拓笑嘻嘻的看著自家媳婦兒這個委屈巴巴的小表情,見她擦完了,便舉著切成小塊的西瓜送到她嘴邊。元梅咬了一小口以後,他一口將剩下的西瓜吃完,然後立馬將下一塊舉到她麵前。
元梅搖搖頭,用手指了一下還在咀嚼的嘴巴,又用手裡的濕巾給但拓擦了一把長出了胡子的下巴。
但拓很不講究的捏住元梅的手腕,在她胳膊上輕輕咬了一口,又給她剛擦乾淨的手上抓的全是西瓜汁,氣的元梅都不愛跟他玩了,直接回房洗手洗臉去了,但拓見狀將手裡的西瓜塞給貌巴,貓著腰,一溜小跑的跟了上去。
第二天,元果帶著那如熟悉了一下,達班的兄弟們,同時也告訴大家,自家姐姐帶回來的這個保潔人員是自己的女朋友,誰都不準欺負她,但拓今天閒來無事,便帶著元梅回了老家。
但拓的阿媽是個非常沉默寡言的女人,孤零零的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也不知是在曬太陽,還是在等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回家看她。
見但拓和元梅一起來了,老人頓時喜笑顏開,離得老遠便迎了上來,樂嗬嗬的將兩人拉進了屋子。
老太太熱情的留兩人在家吃午飯,元梅欣然同意,想與她一起去廚房忙活,卻被對方態度堅決的按了下來,自己跑去忙活,讓元梅和但拓兩人在主屋等候。
元梅見人走了,猶豫了一下,從背包裡掏出兩張勃磨政府發放的華國永久居住證遞了過去“最近出了點事,我準備把貌巴和阿媽送到華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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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拉羊?”但拓心裡咯噔一下,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生出這種想法“出了啥子事情噶?”
元梅沒法告訴他猜叔的想法,也不能將自己要送走貌巴的理由說出來,猶豫片刻後輕歎一聲,模棱兩可的答道“貌巴他……已經引起了猜叔的猜忌。
你知道的,拓子哥,猜叔是個很多疑的人,他心裡一旦產生了懷疑,那這個人忠誠與否,就已經不重要了。貌巴太有想法了,或許他隻是一心為了達班好,但猜叔不允許手底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他最後惹的猜叔對他使用手段,所以乾脆把他送到華國去負責我個人在國內的產業。”
但拓根本不能接受這個說法,他滿眼不解的盯著元梅,活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為拉羊嘛?貌巴很聽話嘞,咋個能叫猜叔猜忌噶?我克跟猜叔講……”
說著,他竟然梗著脖子就要往外衝,元梅見狀一把將人按下,手緊緊攥住但拓的衣領,認認真真的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但拓!問了又能怎麼樣?猜叔會告訴你,他對你的親弟弟有什麼不滿嗎?送貌巴到華國的事,我跟猜叔談過了,他也同意了,這就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