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
何海意識到許秋要說什麼,頓了頓,把話筒挪了過去。
許秋平靜地注視著侯凝,道“你說的這個學妹,叫什麼?”
“陳巧。”
果然是她。
何海等人也萬分吃驚。
竟然是之前跟著許秋的小實習生陳巧?
對方確實考上了協和的研究生,但這才多久,入學才半年多吧,竟然就已經被導師看中了?
“你就是許秋吧?”
侯凝站了起來,眼神裡多了一絲醋味。
他今年碩士畢業,正好也是二十五歲了,和許秋同歲。
在協和,他的能力也是獨一檔的,也早早就有了獨立帶下級醫生的資格。
陳巧正是他帶的。
做手術時,其他人都“學長好牛”“師哥真吊”,隻有漂漂亮亮的陳巧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脫口而出一句“如果是許老師,這一刀應該能少三分之一的出血”。
就離譜!
他那手術能力,出血已經極少了,還能更少?
當下,和許秋麵對麵對峙後,侯凝並沒有低人一等的感覺。
他並不是應聘者,因此和許秋是平等的。
“第二名,你想乾什麼?”
此時,見侯凝打算找許秋麻煩,楊鈺恩坐不住了。
侯凝一愣,臉上浮現出怒意“就是一個筆試而已。”
何海也看不下去了,打算把侯凝趕出去。
但許秋擺了擺手,道“你可以繼續參加考核。”
說著,屏幕上出現了他準備的第一個病例。
“這個病人,在其他醫院輾轉了三個月,我收過來後,做了兩個檢查直接確診。”
應聘者們趕緊看過去。
“男性,十六歲,主訴抑鬱、不安、妄想,曾經在精神專科醫院診斷精神分裂症、強迫症,給與氯氮平,帕利呱酮,氟伏沙明,勞拉西泮和苯海索後症狀減輕。
一周後出院,但幾天的時間裡,他再度複發。
給予阿立呱唑治療,第二次出院。
但,一周後又出事了。
這次男孩的症狀更加嚴重,而且出現了以往從未有過的恐懼症狀,情緒也處在崩潰的邊緣,整個人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此外,還有惡心、嘔吐等等表現。
反反複複的住院出院,他也暴瘦了四十多斤,身上出現一條條紫色的類似妊娠紋的條帶……”
光是查看病史,就用了五分鐘。
侯凝越看越沉默。
精神科、腦外科,各種係統的病症表現都出現在男孩身上,跟大雜燴似的,許秋隻做了兩個檢查?
一眼就能診斷出來?
怎麼可能啊!
其餘人也是一臉茫然。
這個病人太怪了。
光是看病例,混亂複雜,根本歸納不出有用的信息。
“開始吧,各抒己見。”何海道。
眾人立刻開始了討論。
能進前一百的,基本全是精英了,就算對這個病沒有一點頭緒,但隨便扯幾句正確的廢話還是輕輕鬆鬆的。
侯凝放下病曆,第一時間發言“三個月都沒有結果,那肯定要查查腦電圖、磁共振和血液炎症的指標,評估自身免疫性腦炎的可能性,另外再做一個電壓門控鉀通道抗體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