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湘醫。
神經內科新開辟的主任辦公室內,一人正看著接二連三的報到,臉上的表情越發陰沉。
他桌子上還摞著一疊文件。
分明是“多發性硬化新藥研發進展”,以及各種即將開展的化學物配比、實驗詳情等等。
此人正是汪居廷。
雖說汪居廷已經是院士,升無可升,但人到晚年,總是想要再搏一把。
但他的能力屬實是有限,並且在神經內科的靈感基本上已經用完,天賦隻允許他走到今天這一步。
直到年前,他看到了許秋關於多發性硬化新藥的項目!
出於對科研的敏感性,汪居廷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就動用影響力迅速在許秋的基礎上開始了新藥研發。
如今,已經過去了快一年。
研發進度不能說一日千裡,但也非常快了。
根據這個進度,他甚至有可能在三年內將這一款新藥研發問世!
這將成為他晚年的收官之作,也將讓他的名字永遠地載入史冊!
至於剽竊……
曆史從來不會記住失敗者。
隻有名利與錢才是真的。
就比如胰島素。
1966年7月15日,世界頂級期刊《science》上發表了一篇小短文《紅色大夏的全人工合成胰島素》,這是世界上首次人工合成牛胰島素。
這個成果有多重要?
它在藥物研發領域的突破,無異於大夏的原子彈!
但,由於當年國弱家貧,這些研究學者被加上了諸如“30年代畢業於慕尼黑大學”、“在德克薩斯大學拿到博士學位”、“劍橋大學1951年博士畢業”等等字樣……
被西方媒體極儘春秋筆法,將這些成果往西方自己身上靠。
但大夏的學者當時一心鋪在學術上,並不在乎這些。
他們也很單純,沒有什麼商業頭腦,所以沒有給這一技術申請專利。
而這也被諾和諾德公司給盯上。
他們將這份專利據為己有,從此以後,一個本來是大夏首先合成成功的藥物,成為了外國公司的斂財工具……
然而有誰記得呢?
人們隻知道諾和諾德公司的胰島素雖然貴但好用!
又比如,在胰島素後續的研發過程中,完成了“胰島素提純”的班廷教授。
他倒是申請了很多專利。
但班廷的心思也在治病救人身上,不關注金錢,隻在乎胰島素的產量和質量。
他的想法很簡單,隻有趕緊生產足夠的胰島素,才能治療更多在生死線上的糖尿病患者。
而班廷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這項任務的。
所以,他以一美元的價格,將這項專利轉讓給了多倫多大學,而多倫多大學又以非排他授權的方式授權給一家醫藥公司生產。
單靠胰島素這一項,這家公司就在1923年賣出了當年115萬美元的胰島素,利潤龐大到讓今天的任何製藥巨頭都動容!
……
所以,剽竊可恥嗎?
輸了才可恥!
隻要汪居廷先把新藥研發出來,先一步拯救那些於水火之中的多發性硬化患者,那他自然就是救世主!
沒有人在乎這支藥怎麼來的!
不過。
如今的汪居廷在看到許秋竟然又在一個新的領域取得了成功,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他與許秋沒有什麼恩怨。
要說有,也是他主動搶了彆人的專利,企圖將他人的成果據為己有。
但也正是因此,他更加控製不住地去關注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