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你們說的這玩意兒嗎?”
月華雙手抱在胸前,神色間儘是毫不遮掩的輕蔑。
她微微抬起腳,毫不留情且力道十足地狠狠踹向麵前躺著的大耗子。
那大耗子本就氣息奄奄,遭此猛踹,僅是極為虛弱地哼唧了幾聲,接著便緊閉雙眼,那龐大的身軀僅是輕微顫動了幾下,便再無其他動靜,妄圖裝死蒙混過關。
“你們都睜大雙眼好好瞧瞧,這就是你們口口聲聲所謂的山神?不過是一隻作惡多端、罪孽深重的妖物罷了!”
月華的聲音清冷如霜,恰似寒夜中凜冽刺骨的冷風,無情且尖銳地在村民們耳邊不停回響。
村民們麵麵相覷,一張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惶恐的神色如漣漪般在他們眼底迅速蔓延開來。
“不可能,山神大人一直保佑著我們村民,絕對不可能是隻妖物!”
沈從貴顫抖著聲音高聲反駁道,他的眼神中仍舊帶著近乎偏執的固執堅信,額頭上的青筋隨著情緒的劇烈起伏而根根暴起,突突跳動。
“保佑?它剛剛打不過第一個想法便是想將你們一口吞掉,這也能叫保佑?”
月華不屑地說道,那冰冷如劍的目光如淩厲的寒風般掃過眾人,所到之處仿佛都能讓人瞬間置身於冰窖之中,寒意徹骨。
“不過是目前你們還有點用,預存著做後麵的口糧罷了!”
“不可能的,山神大人一直在此,每年都會賜下良藥,保我們百病不侵。我們從小到大都未曾生過病,而且每年還都能滿足我們一個願望!”
沈從貴的情緒愈發激動,他聲嘶力竭地大聲反駁著,額頭上暴起的青筋猶如蜿蜒的蚯蚓,仿佛隨時都要掙破那薄薄的皮膚。
“良藥?”
隻聽得這兩個字冷冷地從月華口中吐出,她身形如疾電般一閃,刹那間便瞬間出現在沈從貴麵前。
她那纖細的手臂猛地一揮,速度之快,竟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聲。
手掌如離弦之箭般迅疾而出,眨眼間便隔空穩穩地停留在了沈從貴的腹部。
緊接著,月華的手掌開始輕輕轉動,她的手指微微彎曲,動作輕柔卻又蘊含著一種堅定的力量。
隨著手掌的轉動,一圈圈柔和的白光從掌心緩緩綻放而出。
那光芒起初如微弱的燭光,漸漸地變得明亮起來,宛如夜明珠散發的光輝,神秘而又令人矚目。
“嗬,良藥?不過是這隻死耗子吸食了你們至親的精血後所排泄出來的汙穢雜物而已!”
月華冷哼一聲,臉上滿是厭惡與不屑,那清冷的聲音仿佛帶著冰碴,直直地刺向眾人。
“嘔~”
周一再也忍不住,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劇烈翻滾。
一股酸水直衝喉嚨,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乾嘔。
“不好意思,沒忍住,人家把你們親人吃了後拉出來的粑粑給你們吃,你們居然還能樂在其中?奉為神物,這到底是什麼奇葩愛好?”
周一緩過勁來,嘲諷地說道,臉上的肌肉因嫌棄而扭曲,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深深的諷刺。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這麼多年確實從來沒有生過病!”
沈從貴歇斯底裡地反駁著,他的聲音仿佛被砂紙打磨過,幾近嘶啞,帶著絕望的顫抖。
“哼,那些雜物在耗子身體裡沾染了濃重的陰氣,屏蔽了你們的感官罷了。
不是沒有生病,而是你們根本感覺不到了而已。
不信的話,你們大可以去醫院仔仔細細做一番檢查,隻怕身體內部早就腐爛不堪了!”
月華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透著一種仿若在看待無知傻子一般的冷漠與輕視。
她的語調不緊不慢,卻字字如刀,直戳人心。
“那吃人的那隻猛獸呢?那確實之前有猛獸吃過人!”
沈從貴地喊道,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恐懼與困惑。
“有沒有可能,那猛獸也是它所幻化?”
月華看向沈從貴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不屑與嘲諷,仿佛在看一個深陷泥潭卻不自知、愚不可及的愚人。
村民們聽完這些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仿佛被刷上了一層厚厚的白漆,毫無一絲血色。
那不敢置信的神情如同僵化的麵具般凝固在臉上,呆滯而又驚恐。胃裡更是一陣翻江倒海,難受至極。
有的人當場彎腰,“哇”地一聲嘔吐起來,穢物猶如失控的噴泉四處飛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有的人則雙腿一軟,如同失去了筋骨一般癱坐在地,眼神空洞無神,仿佛靈魂被硬生生地抽離了軀體,隻剩下一具毫無生氣的空殼,整個人如同一堆爛泥。
“不會不會,如果它是妖物,那我兒子怎麼辦?那我兒子還怎麼活過來啊”
沈從貴雙腿瞬間如被抽去了筋骨,一下子癱軟跪坐在地上。
他的雙手好似失去了控製,瘋狂而又無力地捶打著地麵,雙手的關節處迅速紅腫破皮,鮮血混著塵土,一片狼藉,觸目驚心。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神中滿是幾近癲狂的絕望與不甘,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山神大人,山神大人你出來啊,你救救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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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仿佛是從破碎的靈魂深處掙紮而出,帶著無儘的痛苦和哀求,在空氣中顫抖著、回蕩著,猶如杜鵑啼血,聲聲泣淚。
月華望著他這般模樣,隻是冷漠地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對其愚昧的深深鄙夷,那目光仿佛能將人刺穿“真是無藥可救了!”
“月華小姐,你幫忙看下佳佳怎麼回事啊,我怎麼喊她都沒有反應!”
肖驍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恐慌,聲音顫抖著說道,他的雙眼緊緊盯著月華,仿佛她是此刻唯一的希望。
“蘇青,你去看看。”
月華神色依舊平靜,隻是微微側頭,語氣平淡地吩咐道。
此刻的沈佳佳,猶如失去生命的木偶,呆滯地靠在肖驍懷中,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感知,仿佛靈魂已被抽離,隻剩一具空殼。
蘇青聞言微微頷首,隨即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沈佳佳,然後蹲下身子開始查看她的情況。
“蘇青,小心!”
變回正常體型的青冥,原本平靜的瞳孔驟然收縮,身形猶如一道劃破黑暗的淩厲閃電,以迅猛至極的速度向前猛衝。
與此同時,阿柒也在同一刹那間做出反應,她的動作敏捷如疾風,迅速伸出手,使出全身力氣拖著蘇青拚命往後退。
青冥那鋒利如刀刃的爪子奮力一揮,伴隨著一道尖銳的淩厲風聲,將沈佳佳試圖插入蘇青胸口的水果刀狠狠地擊飛。
“蘇青!”
數道聲音幾乎在同一時刻響起,那聲音中飽含著深深的關切與緊張,猶如緊繃到極致的琴弦,在空氣中劇烈震顫。
“你……”
肖驍望著沈佳佳,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仿佛時間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他的雙眼圓睜,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緊接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每一步都充滿了恐懼與震驚,仿佛眼前的沈佳佳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人,而是一個來自黑暗深淵、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存在。
“月華小姐,佳佳是被什麼附體了嗎?還是被迷失了心智?”
肖驍的聲音顫抖著,猶如風中飄零的落葉般飄忽不定,充滿了無助與迷茫。
他的眼神中,恐懼、疑惑和擔憂相互交織,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霧之中,無法自拔。
月華身姿優雅卻透著絲絲冷冽,緩緩踱步到沈佳佳麵前。
她居高臨下,目光冰冷而深邃,宛如寒夜中高懸於天際的冷月,無情地凝視著沈佳佳。
“蘇青,你沒事吧”
月華的聲音突然響起,猶如寒夜中乍現的一絲暖流,雖說依舊清冷,但似乎暗藏著不易察覺的關懷,宛如冰天雪地中悄然綻放的一朵紅梅。
“沒事,月華小姐,還好阿柒和青冥反應迅速。”
蘇青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宛如晶瑩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