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晚點發出來,現在開始抽福袋。”
月華邊輕柔地說著,邊以靈動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而嫻熟地操作起來。
月華慵懶地斜倚在椅子上,微微眯著雙眼,那姿態恰似一隻優雅的貓咪在愜意休憩,散發出一種閒適又迷人的氣質。
她靜靜地等待著今日第一個求卦之人的出現,轉眼間倒計時結束。
月華緩緩地睜開雙眸,那雙眼猶如清澈的湖水,波光流轉。
她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今天第一個福袋中獎的是id叫‘往事如煙,一切隨風’,隨風在的話回複。”
幾乎是瞬間,屏幕上彈出了急切的回複“在的,在的,主播,可以視頻連線。”
月華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便撥通了視頻連線。
視頻“嘟嘟”響起兩聲,便被迅速接通。
“你好,主播。”
屏幕那頭出現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他生著一張方正的國字臉,那黝黑的膚色散發著一種質樸無華的氣息。
濃密且粗黑的眉毛下,一雙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微紅的眼眶仿佛在默默訴說著無數個悲傷難眠的漫漫長夜。
他那厚厚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臉上的每一道線條都深深鐫刻著痛苦與哀傷,似乎在拚儘全力壓抑著內心那洶湧澎湃、幾欲噴薄而出的悲痛。
“我叫張良,今年27歲,我的妻子張慧慧半個月前去世了。”
張良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眼眶中泛紅的淚水在不停地打轉,仿佛下一秒就會決堤而出。然而,他卻緊緊咬著牙關,強忍著不讓淚水掉落,那痛苦的神情令人不由得心生憐憫,揪心不已。
【是意外嗎?還是人為?】
【有預謀的意外還是沒有預謀的意外?】
【等一下,你給你妻子買保險沒有】
【樓上的,彆這麼冷血,能不能有點起碼的同情心啊!】
【就是就是,人家都已經這麼傷心了,彆在這胡亂揣測!】
“噓!聽人說。”
月華無奈地說道,此時彈幕如潮水般瘋狂滾動,幾乎完全將張良的臉遮蔽住。
彈幕瞬間安靜了下來,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張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沒有買保險,沒有婚外情,不是入贅,沒有家庭糾紛,我妻子去世的時候還懷著我的孩子,都七個月了。”
說著,他的眼淚無聲地滑落,那淚水仿若決堤的洪流,是他內心深處無儘痛苦的肆意宣泄。
“我妻子叫張慧慧,我們兩家離得很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雙方的父母也是多年的好鄰居,關係一直融洽和諧,我們的感情亦是情比金堅,最終成功地邁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後,我們在鎮邊修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用心經營著我們溫馨的小家。”
張良的聲音微微顫抖,其中帶著深深的眷戀與懷念,仿佛那些美好的過往仍曆曆在目。
“很快,慧慧就有了身孕,我每天都能細微地感受到寶寶在一點點變化,從最初的像小葡萄,到後來像蘋果,再到能夠清晰感覺到寶寶的小手小腳,那是我和慧慧愛的結晶。
就在我滿懷期待地盼望著幸福的小兩口升級為三口之家的時候,一場可怕的噩夢驟然降臨了。”
張良的眼神變得空洞無神,仿佛思緒又被拉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悲慘時刻。
“慧慧每天上午都會出去散步,可是那天中午我媽媽到家裡給慧慧送雞蛋,發現家裡沒有人,打慧慧電話也沒有接,這才著急地來問我,我當時直覺不對,連忙跑回家,去了慧慧平日裡最常去的地方,卻都沒有找到她,我立刻報了警,警方也全力到處尋找,最後,最後……”
說到這裡,張良悲傷得抽泣起來,呼吸急促,幾乎喘不上氣。
月華輕輕抬手,憑空以靈氣繪就了一道符,而後迅速打入了張良體內。
張良的呼吸這才慢慢平緩下來。
“謝謝你,主播。”
“那天晚上警方打電話告知我找到了慧慧,但是慧慧已經死亡多時了。我去認屍時簡直不敢相信,早上我出門上班時還笑臉吟吟送我離開的慧慧,晚上就變成了一具沒有絲毫溫度的屍體,我的妻子還有未出生的孩子就這樣冷冰冰地躺在我眼前。”
張良的聲音充滿了絕望與悲慟。
【本該是幸福的一家人,僅僅一天時間,家破人亡】
【死因是什麼?警察調查清楚了嗎?】
【可憐的寶寶,都還沒有來得及出生看看這個世界】
張良再也抑製不住內心如山洪暴發般的悲痛,崩潰得泣不成聲,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在悲傷之中。
此時,氛圍愈發沉重,畫麵仿佛凝固。
“警方一路排查,最後在離發現慧慧屍體3公裡外一個商店門口的監控中發現了端倪。
通過監控能看到一點模糊的身影,慧慧在散步時被一輛疾馳而來的無牌照麵包車猛地撞到。”
“麵包車上下來一個把自己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隻依稀能看出是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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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車後沒有一絲猶豫,動作粗暴地把慧慧拖上了車,隨後消失了。”
張良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痛苦,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再次經曆了那可怕的一幕。
“警察說,慧慧被撞到的時候隻是受傷了,如果立即送到醫院的話,慧慧能救下來,寶寶也能保住,但是那個惡魔沒有!”張良氣憤得雙手緊握成拳,骨節泛白。
“他沒有,慧慧身體在出血,仍然苦苦地憑著堅強的意誌堅持著。我都能夠想象到,慧慧是如何聲淚俱下地哀求那個惡魔的,但是那個惡魔卻還是殘忍至極地把慧慧扔進了河裡。
慧慧在河裡都還有意識,不停地掙紮著,想要遊到岸邊,可是慧慧失血過多,懷著寶寶身體沉重。法醫說慧慧的胃裡還有很多水,是溺水身亡的。”
張良說到此處,聲音已然沙啞,悲痛欲絕。
【天啊,慧慧在車上的時候該有多絕望啊!】
【慧慧可能會抱著一絲希望吧,以為肇事者會把自己送到醫院,誰能想到下車時才是最絕望的時刻。】
【殺人凶手,詛咒他死無葬身之地,遭受無儘的折磨!】
【怎麼下得去手的哦,無辜的女子,還有那高高隆起的腹部。】
【一屍兩命啊,這簡直是天理難容!】
氣氛愈發凝重,令人窒息。
“所以,你的訴求是什麼?”
月華輕聲問道,聲音平靜而沉穩,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寂靜。
“惡魔還沒被抓到,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想讓他跪在慧慧墳前懺悔,我想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我想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張良雙目圓睜,滿臉憤恨,聲音顫抖著吼道,整個人因憤怒而不住地顫抖。
“當然,可以如你所願。”
月華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隻見她緩緩抬起雙手,動作輕柔卻透著一種神秘的韻律。
她雙手合十,如同虔誠的信徒在祈禱,隨後十指交錯,快速地變換著指法,仿佛在編織著一張無形的網。
緊接著,月華雙手分開,掌心相對,一股柔和的光芒在雙手間漸漸浮現。
她的雙手開始緩慢地畫圈,光芒隨著她的動作逐漸增強,形成一個璀璨的光環。光環之中,漸漸顯現出一個畫麵。
畫麵中,一個男子坐在大樹下,正狼吞虎咽地啃著乾泡麵。
“這是?”張良眉頭緊皺,滿臉疑惑。
【盲猜,這是凶手】
【還盲猜?這不是明擺著的嘛,小姐姐都這麼明顯了】
【對啊,不然平白無故讓我們看荒野求生啊,哈哈】
【感覺八九不離十了,看這氛圍就知道】
【肯定是凶手,沒跑了】
“嗯,他就是凶手。”月華看向畫麵中的男子,目光犀利。
那男子麵相凶惡,一雙三角眼透著陰狠與狡詐,眉毛雜亂如雜草,橫在那雙狹小的眼睛上方,更顯其戾氣。
鼻梁塌陷,鼻頭寬大,嘴巴寬闊且嘴唇厚實,微微上翹的嘴角帶著一抹殘忍的弧度。
滿臉橫肉,皮膚粗糙黝黑,一道道皺紋仿佛刀刻一般,深深鑲嵌在臉上,每一道紋路都似乎訴說著他的罪惡與凶殘。
且男子身後陰氣沉沉,怨氣衝天。
月華閉起眼睛,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張張或痛哭求饒或哀嚎不斷的臉,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最終卻都被這男子殘忍地殺害。
“這個人為什麼沒被抓起來?身上可背著八條人命!”
月華語氣嚴肅,毫無顧忌地帶著質問的口吻。
【八條?我的天呐!】
【這男的年紀看著也不大啊,就背了八條人命,太可怕了!】
【若是再不抓起來的話,真不敢想象還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害】
【這種惡魔就應該早日受到法律的製裁】
【太嚇人了,八條人命啊,這得給多少家庭帶來痛苦】
【必須嚴懲,絕對不能放過他】
緊張的氣氛持續升溫。
月華拿起手機,手指迅速在屏幕上滑動,撥通了李昊的電話。
正在警局裡埋首處理案件的李昊,突然感覺心跳莫名加速,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昊哥。”
“嗡~”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