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顫抖的走在前麵,說實在的她剛才也是在賭命,為了家裡人賭命,那一刻她與生俱來的責任感,化作強大的盾無所畏懼。
雖然是弟弟有錯在先,但是當親人悲慘的出現在你眼前,一聲大姐救我,足以喚起全部親情,腎上腺激素飆升,不顧一切去救他。
可是,付英身上的鎧甲背的太久太沉重,她佝僂著腰,肚子很疼,疼到無法前進。
付英娘扶著三弟,三弟甩開付英娘的手過來背起大姐往家走。
付英爬在弟弟寬大結實的背上,眼角淚水情不自禁的流下來,這份撿不起來也割舍不掉的親情快要把她折磨死了。
到了家,付英趕忙去拉肚子,這是老毛病了。
看著外麵皚皚白雪,付英渾身不停的顫抖,她剛才已經爆發了所有的力氣,此刻已經無法支撐自己。
付英心想三妹是跟石磊鬼混上了,鬼迷心竅的要和人家結婚呢,三弟是賭博成癮,這個家以後怎麼辦?人心渙散,支離破碎。
付英扶著牆勉強回了屋,她挪上炕頭,母親給三弟清洗著傷口,三弟一臉的嬉笑,好像剛才那個挨打的不是他,被王虎騎在胯下受辱的也不是他。
堂堂七尺男兒臉皮和尊嚴都沒有,他還和三妹聊天,三妹在一邊黑著臉不說話。
母親在旁邊給三弟手上包紗布,付英爹坐在炕頭低著頭,老態龍鐘,愁眉不展。
付英娘邊包紮邊說“兒子,你看你妹妹給家裡郵寄回這麼多錢,已經給你蓋了房子,剩下的錢還買了馬。過完年就給你說門親事,有個老婆你就好了,以後不要再去玩了,你看看給打的!””母親說著就哭了起來。
三弟笑嘻嘻的給母親擦眼淚說“娘,你把那馬給賣了吧,我需要錢!”
“啥?”付英娘都沒緩過神。
爹一聽不高興的抬頭責罵“你說的啥混蛋話,你說賣就賣,你要錢乾啥?你出去這麼久一分沒賺回來還要賣馬?”
三弟聽爹這麼說怒了,他伸手就把旁邊包紮的母親給推倒了,母親本來就瘦小,冷不防的被他一推重重的摔倒在櫃子邊磕了頭。
三妹急了,起身過來打三弟,三弟抬腳一踢給她踹倒被子邊,靠牆疊高的被子突然散落下來壓著她,炕上掀起一陣灰塵。
三弟又起身爬到父親跟前跪著磕頭,咚咚作響“爹,你最疼我,把馬賣了給我錢,我有急用!”
付英爹不為所動,他麵如死灰呆坐在那裡就像等著審判一樣,三弟看爹的樣子是不同意,他急了一把薅住父親的衣領就給拎了起來。
付英起身一個大逼鬥扇在三弟臉上,大聲嗬斥“你要乾啥?打爹打娘天打雷劈你。”
三弟一看是大姐笑著說“大姐,今天你救了我,這巴掌就算我還了哈!以後咱倆不相欠。”
三弟扭回頭抬手在爹老臉上拍著。
付英肝腸寸斷大怒喊“那是你爹,你真是個好兒子,真不虧你爹娘疼你。真是牲口不如。”
三弟鬆了手,說實在的,這就是來自姐姐的血脈壓製,大姐的話三弟還是聽的。
三妹在牆角抹著眼淚,付英娘從地上爬起來收拾剛才碰到的東西。
三弟突然又急又躁大喊“賣了吧,求求你們。我需要錢!能不能賣了給我錢?”
付英問“你要那麼多錢乾啥?你是外麵欠賬了還是咋了,總的有個原因吧!”
三妹剛才被哥哥打耳光打急了,她一氣之下說“他在外麵跟一個站街女好了,一定是回來給她要錢的!”
這話一出全家都震驚了,三弟看小妹把自己的底細都說出來了,氣不打一處來,轉身過去就準備打,三妹抬手護著,“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破爛貨,你好意思說她,她是你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