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國,再有家,然後才是個人’,太子殿下真的是這般回答的?”書房裡,老太君問謝長安。
謝長安點了點頭。
“殿下如今不過垂髫之年,就有這樣的見解,日後定會是一代明君,大淵有福,我們鎮國公府和謝家軍也有福了。”老太君的神色有些激動。
謝長安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老太君。
垂髫之年的孩童怎麼可能說得出這樣有深度的話來?
老太君您就絲毫不懷疑嗎?
皇帝不懷疑就算了,畢竟有親子濾鏡,老太君您可是有大智慧之人,為什麼也不懷疑?
“老太君,您難道不覺得太子他過於聰慧了?”謝長安沒忍住問。
“長安,切記不可對你將來要效忠的君王懷有猜忌之心,不然就會重蹈你父親的覆轍!無論如何,一個聰慧又有遠見的儲君對大淵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不是嗎?”老太君告誡道。
如果,現在表現出來的一切都隻是對方的偽裝呢?
無論如何,謝長安都不會對這個他重生之後唯一的變數放鬆警惕。
僅憑他輕而易舉就收服了小瘋子,讓小瘋子對他言聽計從這一點,就值得他提起十二分警惕之心。
禮部尚書府和國子祭酒府中都發生了類似的對話,從自家孩子口中得知了太子殿下今日的表現,兩家都特彆滿意。
太子還小,暫時還涉及不到黨派之爭,但成為太子伴讀,卻是他們家族第一次選擇站隊。
儘管之前關於太子有很多不堪的傳言,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難以辨彆,但唯有一點他們都很清楚,皇帝偏寵太子。
皇帝對太子的寵愛,從禦史大夫一事就能看出端倪,明眼人都知道,不管有心之人在背後如何造謠生事,隻要太子自己不行差踏錯,他的東宮之位就是穩的。
所以當聽到太子要選伴讀之後,各家都積極挑選合適的人選,這時候隻是伴讀,未來說不定就是股肱之臣。
幸運的是,他們家的孩子被選中了,更幸運的是,太子殿下並非像傳言的那般不濟,他有膽有識,還對他們的家族十分看重,兩家狂喜。
但忠勇侯此刻卻是在狂怒。
“既然你說太子殿下哪哪都好,為什麼還是不想成為他的伴讀?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看我不打死你!”忠勇侯一手握著雞毛撣子,一手鉗製住雲舒的胖手,怒吼道。
他的吼叫聲引來了老夫人和侯夫人,眼見著寶貝孫子兒子要挨打,兩個夫人連忙衝進書房去攔。
“侯爺,孩子還小,不懂事,你消消氣!”
“逆子!要想打我的寶貝孫子,就先打我老婆子!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去你父親的牌位麵前去哭訴!”
被老母親和妻子這麼一攔,忠勇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被母親和妻子給慣壞了,這逆子也不會如此不成器!
“能被選中成為太子的伴讀是多大的榮耀,彆家想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他倒好,居然說他不想去了,你們說他該不該打!”忠勇侯怒不可遏的問。
“舒兒啊,你不是說太子殿下很好嗎?那你為什麼還不想去當伴讀?你是不是被太子欺負了,不敢告訴我們?沒事的,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能隨便欺負人——”
“母親慎言!”忠勇侯打斷了老夫人未出口的話。
“不是,太子殿下是很好,他很照顧我的,並沒有欺負我。”雲舒連忙說。
他不想去做伴讀是他自己的事,可不能讓祖母和娘親誤會了太子殿下。
“既然太子殿下很好,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去當伴讀?”侯夫人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