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謝少陵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慣著皇城裡的那些皇族與勳貴。
隻要那些人敢將手段用在他身上,謝少陵勢必會跟他們撕破臉皮。
而他隻需要壓下那些彈劾謝少陵的奏折,時不時口頭上維護一下謝少陵,營造出一副他很信任謝少陵的假象,就能讓他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尖銳,直至不可調和。
以前先帝還在時,謝少陵最喜歡管閒事,不管是哪家的心肝寶貝,隻要作惡時被他撞見,就少不了一頓揍,還往往都是揍的連他們自家爹媽都認不出來的程度。
那時候也經常會有人去先帝麵前告狀,隻不過,先帝疼愛謝少陵比他這個太子更甚,告狀的人非但不能將謝少陵如何,反而還會被先帝訓斥,久而久之,皇城各家的紈絝就都繞著謝少陵走了。
先帝早已駕崩多年,餘威不在,若是再挑起當年那些人的新仇舊恨,皇帝倒是想看看,誰還能再護著謝少陵!
皇帝壓下了所有彈劾謝少陵的奏折,並且還嗬斥了那些彈劾謝少陵的官員。
當然,這嗬斥也隻是做做樣子,不痛不癢,懂他的都懂。
至於那些請求褒獎謝少陵的奏折,他也沒有理會,隻是心中暗戳戳記了他們一筆。
不管是彈劾謝少陵的,還是保謝少陵的,其實他們大部分人的真實目的都不在謝少陵,而是冀州郡守這個位置的歸屬。
無論世家、勳貴還是清流,誰都想獨吞冀州郡這塊香餑餑,各方勢力角逐,連番大戲在皇帝麵前接連上演。
而在冀州郡,謝少陵趁著這個時間,帶著護衛軍和轄軍重新統計了冀州郡的人口,丈量了土地,重新按照人口分配了土地,並且拿郡守印章在地契上蓋了章,讓那些地契合法化。
除此之外,謝少陵還清算了薑家以及郡守剩下的所有產業,將搜刮來的錢財平分給了冀州郡內所有受薑家和郡守迫害的老百姓。
原本,冀州郡的老百姓們已經對活著都不抱希望,但謝少陵來了之後不但將他們的土地還給了他們,還拿真金白銀補償他們。
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突然之間變成了現實,實實在在的好處落在了他們手中。
謝少陵成為了冀州郡百姓口中和心目中救苦救難的活菩薩,甚至有老百姓自發行動為他建廟宇,築神像。
老百姓所求的其實從來都很簡單,吃得飽,穿的暖,睡的安穩,僅此而已。
皇城中,為了一個冀州郡守的位置,各方勢力角逐了月餘之久,最後這個位置竟然落在了清流一派手中。
在大淵,世家與勳貴把持著朝中幾乎所有關鍵的職位,寒門出身的學子靠科舉擠進朝堂,但朝堂卻很難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為了在夾縫中求生,他們抱團取暖,這才有清流一派的說法。
而清流一派的所有官員,唯有刑部尚書職位最高,簡在帝心。
但冀州郡守這個位置,卻並非是刑部尚書爭取來的。
事實上,這個結果張尚書也很意外。
實在是世家與勳貴私底下鬥得太難看,觸怒了皇帝。
剛好新提拔的戶部侍郎蘇瑾謙應皇帝要求,呈遞了一份冀州曆年土地分配、地稅征收的文書,皇帝正心煩時,看到那份條理清晰的文書,當即意識到蘇瑾謙是一個能乾實事的人才。
不過,為了避免再在官員任命上出亂子,皇帝這次比較謹慎。
他私底下召見了蘇瑾謙數次,以那份文書為基礎,多番考教,不止是戶部本身的職責,還涉及到民生與發展等等。
蘇瑾謙的才能與理念得到了皇帝的認可,皇帝當即下令任命他為冀州郡守,著禁衛軍護送他走馬上任。
之所以讓禁衛軍護送,是為了保證他能安全到達冀州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