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法也好不到哪兒去。”
顧知秋眉頭緊皺,有化不開的擔憂。
可惜他是男子,對女眷的事不好關注過多。隻知道一點大概,也不怪他。
她不死心的追問“就沒辦法改變嗎?”
墨景驍輕點了點石桌,微微一笑“或許已經開始改變了。”
這話一出,顧知秋怔住。
“已經改變了……你是說郡主這次的意外嗎?可她隻是與我結識,以我的層麵根本幫不了她,青火依舊被派去選侍衛,還能有……哎不對!”
她思索幾秒,忽的想到什麼。
“謝雲帆?!”
“想到的還挺快,雲帆可能就是其中的變數。”
他笑的神秘,顧知秋嫌棄他賣關子,哐哐拍他手背。
“少吊我胃口,快說呀!你既然與他有聯係,那一定也有幫他改變命運對不對?他是不是也知道你秘密?”
墨景驍無奈的揉了揉被拍紅的手。
臭丫頭下手真狠。
“他不知道秘密,這事兒太離譜了,說了他也不信的。”
他捋了捋思緒,小聲講給她聽。
四年前有一個京中大戶,要買他和義父獵到的幾張動物毛皮。皮的品相極好,可大戶一定要親眼看到品相才肯付錢。
大戶給的錢多,義父就帶著他一起上京見世麵了。
也是好運,那時剛好是沒被監視的一段時間。所以他大著膽子找上了當時的謝雲帆。
那時的雲帆,還是京中有點名氣的小紈絝。
謝家男丁興旺,世代出名將,祖上又有開國元勳的大功。功高就容易惹皇上忌憚,故而每代也會有一兩個紈絝或者嬌女,用以平衡。
示君以弱,有弱點的武將家,皇上才會更放心些。
謝雲帆就是這一代的弱點。
可前世的謝家,即使一代男丁興旺,卻在後來的外憂內患中儘數戰死。小輩男丁,僅剩下了謝雲帆這個獨苗苗。
受了重傷的謝將軍一夜白頭,自請告老。
謝夫人過於悲痛,臥床一病不起,短短幾天就撒手人寰。
謝雲帆雖然標著紈絝名頭,但心思其實不壞,隻是不學無術愛貪玩兒罷了。
每十年,宮裡會選一批武將幼子,送去千機穀自幼培養。
如前世一樣,謝雲帆也在其中。墨景驍八歲前,可以說是有記憶以來,就跟謝雲帆關係要好。
十年一篩選一替換,墨景驍被拐走後杳無音信,謝雲帆深受打擊,一蹶不振。
原本訓練一直在中上遊的謝雲帆,成績大落,被篩替回謝家。接替了‘弱點’的命運,開始當不學無術的紈絝。
直到十三歲的一天夜裡,他收了封信。
覺得字體熟悉,秉承著不願錯過的想法,如期赴約。
墨景驍就是這樣,見到了十三歲時的謝雲帆。他滿眼驚訝和欣喜若狂,激動的抱著自己不撒手。
二人能說話的時間不長,所以墨景驍也不敢說太多。
生怕謝雲帆年輕藏不住事兒,卷入其中。
隻說當年有人害自己,有派人監視,不準謝雲帆輕舉妄動,等有機會就與他書信聯係。
確定他無事的謝雲帆,打了包票不外傳任何人。
這人就這點甚好,對信任之人的話,或許不理解,卻不妨礙他聽勸。
於是,得知了兄弟安好的謝雲帆,又振奮許多。
奈何武功荒廢略久,便主修外功,勤勤懇懇的鍛煉身體強度。
謝雲帆願意振作一點,父母心疼又擔心。對外就說是謝將軍恨鐵不成鋼,逼迫他鍛煉,強身健體。
自身強健,比什麼都可靠。
他改不了愛玩兒的好動性子,但能聽墨景驍的話。逐漸疏遠了好幾個紈絝,隻留幾個還算真誠些的好友。
就這樣過了四年。
好不容易攢點兒銀子,借遊曆之名,偷偷來找兄弟玩兒。沒想到半路上還救了雲安郡主,一路靠著自帶的幸運體質,躲過了層層追殺。
所以說他對於郡主是最大的變數,真沒說錯。
顧知秋聽完,表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