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濤不停地看時間,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又前後徘徊,這都快二十分鐘了,魯飛這個呆貨咋還不來?
晚上和媳婦夜夜笙歌也就算了,你小子不會大白天也黏在一起,恩恩愛愛吧!
三輪車熟悉的嘟嘟聲又響了起來,於子濤扭過頭,我操……
那個瘋批司機回來了!
“喂,小子!有沒有看見路上掉下來東西?”
司機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漢子,見到站在路邊發呆的於子濤,鼓起蛤蟆眼就問。
“掉下來東西?沒見著啊……”
鎮定自若的於子濤皺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中年漢子緊盯著他的眼睛,仿佛一把尖刀要紮進於子濤的心裡。
“剛才路過的時候,隻有你小子在我後麵,這段路不到100米,這麼長時間你還在這兒晃蕩,是不是撿到了什麼不該撿到的東西了?”
“大哥,你這話好奇怪哦!我要真撿了便宜,還能待在這裡等失主來啊?碰見那昧了良心的,早就跑了。”
於子濤眨巴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說道“小時候老師教育我,馬路邊撿到一分錢,要交給警察叔叔手裡邊,老師就給名字上貼小紅旗。貼小紅旗你知道吧?就跟現在發獎金似的,特榮耀。
“可我除了撿牙膏皮,撿螺絲帽,一分錢都沒撿著,心裡好失落……五年級的時候吧,我就突然撿了五分錢,卻被我媽買了冰棍,直到小學畢業小紅旗都沒貼上,所以到現在我都恨我媽,恨她把我的特級榮譽化成了半碗冰水……”
“後來上了初中,我發誓一定要撿到一毛錢,一出門我就往地上看,現在都落下個斜肩的毛病,大哥你看我這脖子是不是歪的?四丫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叫歪脖樹。哦,四丫是我同桌,她有三個姐姐,她是老四……”
胡子拉碴的中年漢子一臉呆滯,這人他媽不是個話癆,就是個傻逼,難怪看著神經兮兮的,原來是腦子不正常。
“神經病!”
漢子狠狠瞪了於子濤一眼,吐出三個字,一腳油門轟然離去。
於子濤晃了晃腦袋,轉了一下脖子。
哎,連我媽都說我有點神經質,還不都是一分錢給鬨的。
“歪脖樹?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頭都斜了,下頭是不是也歪了,哈哈哈……”
魯飛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樹後傳來,這小子捂著嘴偷笑的樣子真醜。
於子濤一招手,壓低聲音“磨磨唧唧乾嘛呢,趕緊過來!”
魯飛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張嘴就問“東西呢,東西在哪兒啊?”
於子濤一指身後的垃圾箱“把裡麵東西抱出來,快!”
“我大老遠跑來,就是幫你丫撿廢紙殼子?”
魯飛一竅熱血頓時化為烏有,他嗷嗷怪叫起來“老濤,你丫腦子能正常點不?”
“甭他媽廢話,你再消極怠工,下個月取消你炒股資格!”
這一句夠狠,直接掐到了魯飛的命根子,他皺了皺鼻子,苦著臉朝垃圾桶跑去。
掀起垃圾桶蓋,一股汙濁酸臭之氣撲麵而來,險些將站立不穩的魯飛掀翻。
他捏住鼻子,極力屏住呼吸,伸手在裡麵扒拉幾下,一個包裝箱露了出來。
嗯?真有料啊!
魯飛吃了一驚,不顧刺鼻的味道湧入肺腑,探進兩隻手,抱起箱子就往小電驢那邊跑。
這時候,於子濤也從樹杈上將另一隻箱子抱了下來。
“都什麼東西呀?”魯飛回頭問。
“管他什麼東西……”
於子濤率先騎上小電驢,將手裡的箱子放到腳下“拿回家再說。”
“哎,你怎麼搶我的位置?”
魯飛一屁股坐到後座,很是不滿。
“你的還不是我的……鑰匙給我!”
這個蔫驢子搶我位置就算了,還搶我台詞,無賴無恥下流下頭……算了,看在有福同享的份上,上帝啊,就饒恕他吧。
將鑰匙遞給於子濤,魯飛托著腐臭氣十足的包裝箱,捏著鼻子一臉嫌棄。
於子濤加大油門,騎著小電驢專走林蔭道,一來防止三輪車司機再來個回馬槍,二來樹木可以遮蔽視線,減小被看見的幾率。
典型的做賊心虛啊……哈哈!
一路狂奔,平安到家。
兩人各抱一個箱子,噔噔噔地上樓。
“到底是什麼東西?”
魯飛將箱子放到地上,揉了揉酸脹的胳膊,滿是期待。
沉甸甸的箱子是用瓦楞紙包裹起來的,上麵沒有文字和圖案,箱口用透明膠帶封閉得很嚴實。
於子濤拿來剪刀,哢嚓兩下將膠帶劃開,揭開封口,裡麵的東西滿滿當當,豁然在目。
一箱是三全灌湯水餃,全都是豬肉芹菜餡的,整整二十五袋!
另一箱是三全淩湯圓,全都是黑芝麻餡的,也是二十五袋!
“哇,哈哈哈……老濤,你還真撿到寶了,明天就是元宵節,老天開眼,好吃的都送上門了!”
魯飛樂得手舞足蹈,跟彩票中了五百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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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啥來啥,於子濤心裡也是樂開了花。
他突然沉下臉,皺著眉“哎呀,這麼多也吃不完啊,冰箱都塞不下,白丟了吧,又有點可惜,這可咋整?”
“嗨,這不還有我呢嗎?”